第26章 我嘴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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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瑾看过无数个日出，像这样盯着天空守着天亮的夜晚，在他的人生里出现的不计其数。这十几年以来，他很难睡上一个安稳的好觉。</p>

邻居家的鸡已经开始打鸣，声音地远远地飘进了院子。林间的露水打湿了乔瑾的皮肤，摸起来黏糊糊的。</p>

天刚蒙蒙亮，家里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中，乔瑾慢慢地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又转动了一下胳膊，开始打起拳来。</p>

那套拳是他年幼时父亲手把手教他的，那时候，父亲还只是他一个人的父亲。</p>

乔家祖孙三代人生活在这个老院子里，无论是祖父和父亲的教导，还是杨先生的授课，每次当他筋疲力尽的时候，母亲总能递上慰藉。一家子其乐融融。</p>

后来，乔家整个搬到了城里，老院子也跟着荒芜起来，直到后来乔瑾再次回到这里。</p>

他行云流水地做起动作，可是每次出拳都仿佛能听到父亲在他耳边说：反掌、旋掌、注意呼吸。他的目光极力地躲避着东厢，那里是曾经母亲看着他练拳的地方，可是现在却空空荡荡。</p>

一套阴阳八卦拳打完，乔瑾身上微微出汗，呼吸变得快了起来。于是他回到房间，调整呼吸，准备迎接新的一天。</p>

两个孩子陆续的起床，等他们来到厨房，发现乔瑾已经开始做起了早饭。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下交换了一个信息——他昨晚又没睡。</p>

乔青曦试图上前接过乔瑾的饭铲，说到：“大哥你去休息，剩下的我来。”</p>

“我来吧，都快差不多了，你们收拾收拾去喊他们吃饭。”</p>

乔青晨看向乔瑾的眼神中略带哀伤和歉意，他强制地抢下乔瑾手中的铲子递给妹妹，然后企图去抓乔瑾的手腕。</p>

乔瑾一个闪身躲过，眼神坚定地对乔青晨说道：“不需要，我没事。”</p>

两个孩子便不好再继续纠结下去，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有同情，有心疼，也有无奈。</p>

乔青曦打破沉默说到：“我去叫姐姐起床，小哥你去喊沈老三。”</p>

乔青晨听出了小曦故意把话说的没大没小，假装嗔怪到：“告诉你多少回了，别那么称呼人家，你有本事当着他的面儿这么叫他么？”</p>

“那有什么不敢的！他要是敢收拾我，我就去找二姐告状去。”</p>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外面走去。</p>

听见两个孩子闹腾的声音越来越远，乔瑾仿佛自己又活了过来——得向前看。</p>

乔青曦轻敲东厢房门，顾玲雪便应声惊醒。她睡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好像才刚合眼，就被叫醒。</p>

楼上的沈迁遥赖在沙发上不肯起床，任凭乔青晨怎么摇他他都没有反应。最后干脆丢下一句：“我不要吃早饭！让我睡觉！你们家人太变态了，起这么早，赶着升旗啊？！”</p>

乔青晨无奈，只能随他。</p>

院子里已经摆好了早餐，顾玲雪也是坐在那里昏昏欲睡。看见乔青晨一个人出来，乔瑾推了推眼镜说到：“不管他。”</p>

餐桌上。顾玲雪始终耷拉个脑袋，眼皮也睁不开，手也不听使唤，整个人像个摇摇晃晃的不倒翁一样。乔瑾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昨天晚上也没睡好。</p>

顾玲雪尽量控制着自己看向乔瑾的余光，她怕她想起昨晚搜到的怎么搞定大叔的内容——太羞耻了……</p>

饭后，两个孩子识趣地各自离开。整个院子异常的安静。</p>

因为是周末，乔瑾也没有什么公事需要处理。</p>

顾玲雪就更加的无聊，在惯例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开始无所事事起来。</p>

顾玲雪不想再继续困在这个老屋子里了，屋子里的陈设总让她想起自己的儿时——又老又陈旧的家具，地面散发出来的时间沉淀过后的气息，墙面的斑驳仿佛小时候自己胡乱的涂鸦……她想晒晒太阳，让自己鲜活起来，尽管外面已经有了盛夏的暑热。</p>

乔瑾在房间里徘徊，他的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乱过了。他想着，是不是应该跟她解释解释？于是，一旦产生了这样的打算，就再也控制不住了。</p>

顾玲雪刚准备出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起。</p>

“出去走走？”</p>

顾玲雪握着手机，盯着屏幕，想着该如何回复他。答应他？不想。昨天晚上他的所作所为明显地是要躲开自己，干嘛非得往他身上凑。拒绝他？又好像更不想……</p>

于是她回复到：“去哪？”</p>

刚发出去，顾玲雪就后悔了。这会不会太不矜持了？明明刚被拒绝过还这么上赶着，太掉价了！于是她赶忙撤回了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