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千手柱间的心碎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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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树，别说傻话！”</p>

千手扉间目眦欲裂，震惊到无以复加，原本冷酷冷峻的面庞此刻因愤怒与不敢置信而变形扭曲，可是看着龙树血泪交织的样子，内疚、懊悔也在不断敲击着他的内心。</p>

他急切的想要做出补偿，即使他也明白，此时此刻无论做什么都太晚太迟了。</p>

“不管你受了多少委屈，大哥和我都会给你做主的，但是脱离家族，这绝对不行！”</p>

扉间怎么可能会不在乎这个侄子，这可是他仅存的亲人，回忆起与龙树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内心越发煎熬，却无论如何都不愿答应他的请求。</p>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p>

千手龙树匍匐在地上，姿态卑微的拜服在千手兄弟的脚下，但这一瞬，他的内心却是极其痛快的。</p>

“...二叔，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p>

龙树的眼底仿佛带着某种浅显的笑意，对于一直忽视他的千手兄弟，他心中当然也是恨的，因此，在听见扉间的祈求，看见父亲的错愕后，他的心中就浮现出一种酣畅淋漓的畅快。</p>

“就让我离开吧！”</p>

“龙树！”</p>

扉间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暴怒地低吼一声，冲上去想要强行拽起跪地不起的龙树，但一只坚硬有力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臂膀，扼住了他全部的动作。</p>

扉间错愕的瞪大眼睛，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是柱间出手制止了他。</p>

“大哥，你...”</p>

万分不详的预感在扉间的脑海中浮现，他难以置信的看向柱间，却忽然察觉到，大哥的手，正在止不住的颤抖。</p>

比任何人都强大、也比任何人都坚定的千手柱间，这一瞬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正是这个认知，将不知所措的扉间彻底定在原地。</p>

“扉间，别再说了。”</p>

柱间目光渐渐黯淡下来，他松开箍住扉间的手，俯下身想要搀扶起跪地的龙树，可龙树却倔强的推开了他，决然的不肯起身。</p>

于是柱间的心肠痛了起来，仿佛龙树在他的心肠上系了一条绳索，此刻正狠狠牵引着，牵得他阵阵作痛，牵得他肝肠寸断。</p>

柱间用沉重而疲惫的目光细细巡视过龙树的脸庞，仿佛是第一次亦或是最后一次见到自己儿子的脸一般，两双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眼睛对视在一起，一旁的扉间全然插不上话，气氛一片紧绷，唯有三人急促慌乱的喘息此起彼伏。</p>

在漫长的无声对峙过后，柱间无比艰难的开口，仿佛是要最后再确认一遍，最后再挣扎一次：</p>

“龙树，你真的、想好了吗？”</p>

他的声音干涩非常，似乎没带着一点水分，像是枯朽了的树枝被风刮动后发出的沙哑响声，在听见父亲苦涩陌生的声音后，龙树不禁沉默了。</p>

这一瞬，没有风声，没有呼吸，也没有旁人说话的声音，一切都毫无理由地沉默着，而天底下最可怖的就是这种毫无理由的沉默。</p>

在好似永恒的沉默过后，龙树缓缓抬起头，颤抖的双唇几次张开合上，无数破碎的记忆使他的内心无比绞痛，一直到回忆起桃香的笑容后，他才慢慢地、坚定地告诉柱间那个答案：</p>

“我想了很多次，想了很多年，我...想好了。”</p>

“好。”</p>

千手柱间挣扎着站起身，原本高大的身影似乎一下子矮了半截，但即使如此，忍者之神的命令依旧至高无上。</p>

“从今天起，千手龙树将被驱逐出千手一族，再也不得以千手为姓。”</p>

“父亲，谢谢你...”</p>

龙树的心头抽搐般疼痛了几下，泪水如同洪水一般没完没了地倾泻着，顺着苍白的脸滚滚而下，一阵难以抵挡的悲痛揉断了他的心肠。</p>

当恨意散去，对父亲的爱与崇拜又汹涌的冲上心头，龙树根本就无法想象，此时此刻的柱间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些话。</p>

柱间是个好父亲，总是在危险与非议之中保护着他，回想起来，那些总是被族人们挂在嘴边的“觉醒木遁，成为强者，继承家族”，柱间从来都没有说过一次。</p>

但他依旧是让龙树的人生如此痛苦的根源。</p>

“大哥！！！”</p>

扉间呆呆楞在原地，片刻后，他像要撕破喉咙似的崩溃大叫着，然而这对父子都没有理会他，龙树更是直接抹去脸上的眼泪与血水，跌跌撞撞向着族地外走去，仿佛是在逃离这无尽的梦魇一般。</p>

“扉间，接下来的事你来处理吧。”</p>

柱间神色黯然，在龙树转身离开的这一瞬间，一行浑浊的泪水从那双黯淡无神的双眼中缓缓滴落，在目送着儿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族地后，他也默默转身离去，似乎不愿在这片废墟中继续停留。</p>

“龙树！”</p>

扉间绝望的向半空中伸出手，试图抓住头也不回的侄子，这一声呼喊悲凄的近似嚎哭，但龙树始终没有回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