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受恩典者必将永堕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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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的忏悔室里不断响起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p>

洛尔倚靠着紧闭的房门，修长的睫毛低垂，漂亮的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光。</p>

他看着夜叉小姐在忏悔室里肆意狩猎，天窗洒下的阳光带来有限的照明，修女长梅丽莎的尸身依旧趴在木桌上，面容依旧狰狞可怖。</p>

但此刻，原本尸身上落满白色鳞翅的飞蛾正迎来灭顶之灾。</p>

黑暗中，一道道扭曲的漆黑触须在房间内随处舞动，肆意捕捉着空气中振翅的白色鳞蛾，将飞蛾用触须卷住拖进阴影里。</p>

“说实话这画面有点让人反胃，我有必要重新评估一下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p>

“之前是什么形象？”</p>

“嗯……非要我说的话大概是某种黑色的猎犬。”</p>

“现在呢？”</p>

“可能更像蜘蛛多一点了。”</p>

“如果你希望，我也可以变成你梦中情人的形象。”</p>

夜叉小姐大快朵颐之余发出一声嗤笑，夜叉在传说中可以变成美貌的女子引诱少年，夜叉小姐虽然没有以人的形态出现过，但不意味着她做不到。</p>

“暂时没有这种形象。”</p>

洛尔眉头轻蹙，思索着有关神明和恶魔的信息，不得不说，夜叉小姐苏醒之后，给洛尔增添了不少安全感。</p>

至少修道院内蛾母的信徒应该不是她的对手，洛尔现在甚至有心情和夜叉小姐有一茬没一茬地搭话。</p>

“夜叉可以自由地变换自己的模样，变成凡人心目中最美丽的模样，所以你才被信徒尊称为美神维纳斯？”</p>

洛尔看着黑暗中夜叉小姐用影子构建的触须自如地变换各异的形状，没有哪怕一只飞蛾能逃脱她的捕捉。</p>

“只有我可以，其他的夜叉想要变成人的模样需要凡人的皮。”</p>

夜叉小姐声音中听得出一抹自傲。</p>

这还是个至臻邪神版的夜叉小姐。</p>

“那在成为夜叉之前呢？”洛尔突然问道。</p>

最后一只逃窜的飞蛾被阴影吞没，昏暗的忏悔室突然沉寂下来，陡然降临的沉默让洛尔的呼吸清晰可见，黑色的触须不知何时已经尽数回到阴影里。</p>

“你也曾是凡人？”</p>

洛尔轻轻发问，吐气如幽兰。</p>

但夜叉小姐一言不发。</p>

“在成为恶魔之前，你也曾是凡人。”洛尔肯定地说道。</p>

“……你想说什么？”</p>

就如同此前的亲切和随和都是假装，夜叉小姐此时的声音如同剥离了所有情感的机器，干枯死寂，听不出任何喜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