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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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划破修女服，割伤稚嫩的皮肤，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血珠渗出，晶莹剔透。</p>

“唔！”</p>

洛尔瞪大眼睛，痛苦地仰起头。</p>

“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伊兰达妮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洛尔痛苦的神情。</p>

“就靠你自己，你连荆棘宫都走不出去，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要么是那只臭虫，要么就是美神家养的狗。”</p>

“我猜应该是影兽吧，想来之前那次献祭，你也不单单是被作为祭品那么简单吧。”</p>

肉体的疼痛是次要的，内心的恐惧更为致命，洛尔感觉自己小心隐藏的秘密被伊兰达妮看得一清二楚。</p>

“我说对了吗？”</p>

伊兰达妮俯身，在洛尔的耳边轻轻呢喃，温热的鼻息打在洛尔脖颈，亲昵而暧昧，如果忽略她手中的荆棘枝条。</p>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真的只有我自己。”</p>

洛尔咬牙，不能在她面前承认任何事情，不能暴露夜叉小姐的存在，否则自己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p>

“嘶……”</p>

又一道猩红的血痕，荆棘上的棘刺勾进血肉，带出一串晶莹的血滴落在地上。</p>

荆棘枝条接二连三地抽打在洛尔身上，石室里响起呲啦呲啦——撕裂衣衫的清晰声音。</p>

锐利的棘刺轻而易举割裂了洛尔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修女服，在洛尔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p>

“疼吗？”</p>

伊兰达妮好似心疼般地轻轻抚摸着洛尔身上她亲手造成的伤口，看着他因为疼痛而紧锁眉头的俏脸，额头是密布的汗珠。</p>

手指沾上一滴晶莹的血珠，放在口中细细品味，脸上竟浮现一抹迷离的满足。</p>

“你不诚实，洛尔，你是个坏孩子，坏孩子是没有衣服穿的。”</p>

就像在拆封礼物包装的封条，伊兰达妮用手中的荆棘枝条缓慢而轻柔地挑开碎裂成绸条褴褛挂在洛尔雪白细腻肌肤之上的布料。</p>

昏暗的石室之中弥漫着靡丽旖旎的血腥芳香，氤氲在四周，令人心神摇曳恍惚。</p>

便是伊兰达妮也为眼前的美景而一时失神。</p>

绝美的少年被血色的荆棘束缚住四肢，像砧板上的鱼一般任人宰割，上身的衣物已经所剩无几，露出其内大片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p>

一道道猩红狰狞的血痕印在其上，竟然增添了异样的美感和媚意。</p>

伊兰达妮不禁回想起上一次和少年温存时美妙的快感，身体里好像有一团火焰，在不断地烧灼着理智，催促着她发泄出来。</p>

但最终她控制住自己越发旺盛的欲火，依然温柔地开口道。</p>

“第一个问题你回答得很不好，但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第二个问题还是不能让我满意的话。”</p>

荆棘枝条尖锐的棘刺抵在洛尔胸膛上，伊兰达妮感受着洛尔胸腔内心脏的跳动。</p>

“它会刺进你的心脏，放心好了，你不会死，荆棘会在你的心脏扎根，顺着血管长满全身。”</p>

“然后一点一点吸干你鲜血，吃完你的皮肉，你会变成一具干尸，啊对，你见过的，那个女人的模样，你想起来了吗？”</p>

洛尔感觉着胸口处传来的冰冷和刺痛感，浑身忍不住颤抖。</p>

那个女人，指的是伊兰达妮的母亲，上一任大公，她最后的模样，便是那具身体里遍布荆棘的恐怖干尸。</p>

洛尔眼里浮现无比强烈的恐惧，如果变成那副模样，怕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终只怕会求着伊兰达妮给自己解脱。</p>

不，不要……</p>

洛尔盯着伊兰达妮，什么都没有说，他好像有在努力做出勇敢的样子，但眼眶都红了，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要将他抱在怀中抚慰。</p>

伊兰达妮端详地打量着洛尔眼中的恐惧，嘴角轻翘温柔又恶劣的笑意。</p>

握着荆棘枝条一圈一圈缭绕洛尔胸前那处雪梅嫣红不断画着虚线，安静感受着可爱人儿的颤抖，轻声低语道。</p>

“之前不是很勇敢吗？怎么现在怕成这个样子。”</p>

洛尔仍是沉默，咬着牙颤抖，就在伊兰达妮以为他不会回应时，他微微张了张嘴。</p>

“之前……也很害怕啊……”</p>

他艰难地，带着泣音地，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只因为一个坚持不住，就会情绪失控大哭出来。</p>

但哪怕洛尔已经尽力抑制自己，眼角依然不断溢出晶莹的珠泪，眼尾一片绯红，让人忍不住想将他抱在怀中好好抚慰。</p>

伊兰达妮眼中的笑意稍稍收敛，缓缓捏住洛尔小巧的下巴，再次将精致漂亮却布满泪痕的小脸仰起。</p>

“那么第二个问题，那只臭虫怎么会长得跟你这么相似？”</p>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说吧。”</p>

“……那是，女神教会的仪式。”</p>

洛尔尽量想让自己的话语不带着那么重的哭腔，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p>

被荆棘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四肢也像是失去知觉了一样，好痛，好想就这么睡过去。</p>

洛尔望着伊兰达妮近在咫尺那美艳的容颜，眼神却一点一点失去焦距。</p>

“什么仪式，需要你做什么？”</p>

“转，转生仪式，需要血亲的骨，仇敌的肉……”</p>

“还有呢？”</p>

“还有……爱人的血。”洛尔认命般闭上眼，等待伊兰达妮接下来的折磨。</p>

预料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伊兰达妮温柔地轻抚着洛尔的精致白皙的小脸。</p>

“你看，早点实话实说不就没事了吗？”</p>

洛尔手腕处的荆棘解开了束缚，退回到石壁中，洛尔只觉双手一松，向前跌倒进伊兰达妮怀中。</p>

地母教会的转生仪式在整个蔷薇大陆都很有名，她自然也有所耳闻。</p>

这么看来那只臭虫果然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伊兰达妮喃喃道。</p>

“爱人的血，那只臭虫可真敢想啊……我当时就该直接把她拍死。”</p>

洛尔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长时间被捆住的四肢一阵麻木，他怔怔地躺在伊兰达妮的怀中，无力动弹。</p>

沉浸在那种铁锈般血气的芳香，精神开始变得恍惚。</p>

恍惚之间，他听到伊兰达妮温柔的声音。</p>

“最后一个问题，洛尔，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喔。”</p>

“……”</p>

“告诉我，你现在心里爱的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