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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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比你厉害得多，而且也有意识地在发展着仆从，那个采花的少女就是其中之一。”</p>

奈莉尔说道。</p>

“最重要的是，他应该已经可以分割自身的情感和欲望，这是爱之神性比较高深的运用。”</p>

“分割情感……”</p>

“爱之神性的驾驭者容易被自己的欲望拖入癫狂之中，为了维持理性，她们会将自身的情感欲望分割成不同的部分。”</p>

奈莉尔顿了一下。</p>

“试想一下，用不同的情感侧面来应对不同的情况，和爱人缠绵就用温柔体贴的那一面，对抗敌人就用酷烈残暴的一面……</p>

是的，就像是神明拥有不同侧面，爱之神性是最早接触到这一概念的神性。”</p>

洛尔听得有些目瞪口呆。</p>

“这，这不就是精神分裂吗……”</p>

奈莉尔哼了一声，冷冷说道。</p>

“这世上从未有过无主的神性，每一份力量的获取都由命运在暗中标明了代价。”</p>

“不愿意承担相应的风险，就无法走上这条道路，在这一点上，每一种神性都是如此。”</p>

“你的心性太过软弱，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走上这条道路。”</p>

这句已经相当严厉的训斥让洛尔沉默地低下头，事实上夜叉小姐也说过类似的话。</p>

她也曾经劝说自己不要走上追逐神性力量的道路，这条道路的尽头只有漆黑的深渊。</p>

可他又能依靠什么呢……</p>

想要得到力量，又害怕其中可能会潜藏的危险，犹豫不决，优柔寡断。</p>

他知道奈莉尔说的话都是正确的，对方寿命悠久，实力强大，更重要的是还未踏入神明的境界，依旧保有充沛的人性。</p>

她的评价尖锐但是客观，阿莫尔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老师。</p>

洛尔精致无瑕的脸上满是低落的神情，但他很快又振奋起来。</p>

自己虽然磕磕碰碰，但不也艰难地活了下来，还有了超凡的力量。</p>

虽然在真正的强者眼中不值一提，但对于他自己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进步。</p>

没有理由因为一点打击就陷入自我怀疑之中。</p>

于是他对着镜子轻轻开口。</p>

“老师，您能教教我，我应该怎样驾驭自己的力量吗？”</p>

他知道对方会教他的，因为这是。</p>

神明的旨意。</p>

有意思……</p>

作为一个男人，软弱情有可原，但又似乎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坚韧。</p>

镜子中响起奈莉尔的声音，但这次似乎变得柔和了些许。</p>

“你缺乏足够强烈的欲望和足够偏执的情感，或许难以酝酿出极端强大的爱之神性，但却胜在稳定，不会轻易陷入疯狂。”</p>

“如果能坚守本心，也并非不可造就……</p>

先做好应对林中小屋那位发难的准备吧，他应该很快就会有所动作了。”</p>

洛尔点了点头，眼底荡漾着金色的辉光。</p>

奈莉尔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p>

那就是爱之神性的道路尽头并非空无一物，那里，是有着神明存在的。</p>

洛尔能被神明选中，已经天然领先其他同行太多太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