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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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没有得到好好休息，反而还更加累了……”</p>

洛尔浑身像要散架一样走在街道上，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散发着颓丧的气息。</p>

夜叉小姐倒是充满活力，由阴影凝结的化身跟在洛尔身后，此时正一手捏着一头毛发金色的小狗。</p>

这头城镇中某户人家的宠物犬不知为何陷入狂化，冲出房门之后朝着有些疲倦的洛尔冲过来，气势汹汹，两眼暴突。</p>

哪怕被夜叉小姐掐住气管依然狂吠不止。</p>

它的叫声引来了另外几头城镇里的大型犬，这些同样被沼泽复生的怪物凶猛而且毫无不畏惧。</p>

为首的一头哈士奇双眸漆黑一片，龇牙咧嘴，那模样简直像是返祖为狼，有着最纯粹的野性和杀气。</p>

另外两头同样毛发直立，身躯像是也膨胀起来，比起狗狗更像是怪物，就遵循着同类的叫声朝着洛尔和夜叉小姐逼近过来。</p>

或许这些叫声在狗狗听来也是涉及到【死】的敏感词。</p>

就快接近，突然间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咔嚓”动静——</p>

夜叉小姐看似白皙无瑕的手臂充满着莫名的力量感，她看似只是轻轻一捏。</p>

发狂的宠物犬一瞬间爆开，内里漆黑的淤泥被抑制住没能四溅开来，被夜叉小姐轻轻甩手，如同甩去一粒灰尘一样惬意。</p>

黑色的淤泥于是落入街角的阴影中，慢慢流向沼泽。</p>

“嗯？”</p>

夜叉小姐将冰冷的目光投向那来势汹汹的哈士奇三狗组，只见它们前肢发力来了个急停，原本漆黑一片的瞳孔在这一刻仿佛都清澈了不少。</p>

哥几个若无其事地转身，朝着一旁的小巷子就钻进来，末了还摇了摇尾巴。</p>

“虽然成为了沼泽……狗，但这些动物倒是还很机智。”</p>

洛尔看到了，倒是也感慨了一声，这大概是最原始的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它们会本能地恐惧夜叉小姐的气势。</p>

“小主人，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p>

夜叉小姐问道，洛尔则凝视着空旷的街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p>

“想要让箭失去补给，除了摧毁这座城镇，或许还有一种方法。”</p>

“那就是让这些居民不再陷入狂化而死去。”</p>

洛尔停下脚步，说道。</p>

“这很难，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只要是生活，就无法规避这些【敏感词】。”</p>

夜叉小姐反问道。</p>

“我知道，但我还是认为，她们并非纯粹的怪物，而是可以沟通，可以交流，还在努力生活的人。”</p>

洛尔如此说着，似乎并未正面回答夜叉小姐的问题，径直朝着恩莱拉夫妇一家的府邸走去。</p>

他想要再去拜访一下恩莱拉夫妇，在城镇的人里面，她保留的人性似乎要充沛一些。</p>

如果说真的要毁灭这座城镇，那至少，也要听听这里居民的意见。</p>

……</p>

“……请进，客人请进。”</p>

门口的护卫说着，花园之中两位小男孩似乎还在那抛着并不存在的皮球。</p>

洛尔本想越过他们，但在快到屋内时，却突然停下脚步。</p>

“客人，有什么事吗？”</p>

“大哥哥，你好漂亮，我长大会跟你一样漂亮吗？”</p>

男孩的父亲和那位小男孩同时开口，洛尔一边笑着回应道。</p>

“会的，你以后也会很好看的。”</p>

一边则触摸着藏在衣袍内的铜镜。</p>

“老师，能帮我个忙吗？”</p>

自昨日洛尔拒绝毁灭城镇之后，铜镜就一直没有动静。</p>

但洛尔知道，奈莉尔依然在留心着外界的情况，一直在倾听着他和夜叉小姐的对话。</p>

奈莉尔身为寿命十足悠久的存在，在漫长转世生涯中经历过不同的物种，她对自己人类身份的认可度并不高。</p>

她是十分古老的一类巫师，秉持着神性的光辉高于一切的理念，甚至其自身也有对成为神明的追求。</p>

凡人在她看起来如同刍狗，只有仰仗驾驭神性的强者才具备生存的空间，也因此为了达成巫师的目的，无需在意凡人的死活。</p>

如果能献祭自己的情感和人性，来换取力量的增益，那么奈莉尔应该不会有太多的犹豫。</p>

在这个方面，或许夜叉小姐都要比她更保守一点，但这也可能是因为夜叉小姐已经登临神座，她对神性与人性的理解和体悟要比奈莉尔更加深刻一点。</p>

“你说吧。”</p>

果然，洛尔询问之后，铜镜中传来奈莉尔平淡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