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不是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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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景象如同时光倒转，散落的碎石沙砾倒退，地面的白色粉尘升腾，残破的甲壳屋翻新。</p>

路灯柔和的光芒依旧，失落的小镇已经换了个模样，道路上穿行着不同种族的虫子。</p>

洛尔和芙蕾突然出现在道路中央，但并没有引起虫子的注意，仿佛她们也是这座小镇中的一员。</p>

“这就是……过去的虫巢吗？”</p>

奈莉尔喃喃着，环顾着四周来来往往的虫子们。</p>

它们大多都披附着盔甲，脸上有着苍白的面具，面具后的瞳孔中流淌着浑浊的黑暗雾气。</p>

那些黑暗中，蕴含着让她本能感到反感的东西。</p>

洛尔同样好奇地观望着这座小镇，他试着朝一旁走过的一头足有人高的盔甲虫招了招手，成功换来对方奇怪的目光。</p>

“你们是哪里来的虫子，气味真是古怪，倒是你的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闻到过，会是在哪呢……”</p>

盔甲虫摇头晃脑地说着，也没有多想，很快就走远了，从方向上似乎是和洛尔同个方向，都是去往小镇的中心。</p>

洛尔目送着它的远去，对着芙蕾和奈莉尔说道。</p>

“萦绕在这里的梦境，跟艾德里安娜的梦境有得一拼了，甚至可能更加强大。</p>

老师，除了血族之外，你还见过其他拥有强大梦之神性的存在吗？”</p>

洛尔推断道，这些虫子不知道已经消亡了多久，但在这个梦境中，自己却依旧能够和它们互动。</p>

之前那头叫做海格默的巨虫也是如此，仅仅只是一个残留的梦境，却能和芙蕾交手。</p>

“梦之神性由塞勒涅掌管，理论上只有祂创造的血族会拥有，不过这里是深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p>

奈莉尔也很伤脑筋，表示这题超纲了。</p>

洛尔和芙蕾沿着相对繁华的道路走向小镇的中心，一路上甚至能看到进行买卖交易的虫子商贾。</p>

它们用一种精美的贝壳作为等价物，果然，虫巢也有自己独特的货币。</p>

但更多的，还是各种装备精良的盔甲虫，洛尔注意到它们腰间都系着类似剑一样的制式武器。</p>

比起小镇上的其他虫子，它们更像是虫巢的战士，或者说，军队。</p>

“它们这是要去哪？”</p>

奈莉尔好奇地发问，洛尔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倒是芙蕾，她望着身旁行色匆匆的盔甲虫子们，突然说道。</p>

“它们要去往地表，去赶赴一场注定灭亡的战争。”</p>

洛尔和奈莉尔对视一眼，少年迟疑地说：“芙蕾，你是怎么知道的？”</p>

“飞蛾告诉我的。”</p>

芙蕾平静地回答道，她甚至没有去看这些盔甲虫，只是仰着头凝望着头顶深邃的岩层。</p>

此刻的岩层并未出现裂痕，因此这座小镇还十分祥和。</p>

“刚才那些飞蛾，在母亲的怀抱下不断地死去又新生，它们经历过虫巢从辉煌到失落的整个过程。”</p>

注定灭亡的战争吗……</p>

洛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投向前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