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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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日，国公府上下皆知，三奶奶、五奶奶、六奶奶三人去探望大太太郑氏，最后留下帮她种菜的事。</p>

仆从们赞三人忠孝仁义，乃贤孝妇人表率，暗地里热烈地议论，三人是躲谁方躲进家庙，还是犯了什么大错，被老国公太夫人发狠送去了家庙。</p>

他们等了两日，没见陶家、齐家、王家上门闹，便知，那三人是自己去的，不是被送去的。</p>

大家不由时不时同情地偷看几眼三爷、五爷和六爷。</p>

施明桢、施明缨和施明秣三兄弟，寻二太太沈氏和大嫂傅南君闹了好几场，一个不准他们出二门，派人盯紧他们，一个一问三不知。</p>

急得容氏坐不住，也来寻沈氏问情况。</p>

沈氏满脸倦容，懒懒道：“三弟妹，我们都是直爽人，我便不与你绕弯子，直说了，我那两个儿媳妇已经和离，去官衙盖了章，因窈窈尚未议亲，所以暂时瞒下消息。</p>

你那儿媳妇是什么情况，我却不知，你自去问她吧。不过，眼下，京城里盯着我们家的人多的是，不宜节外生枝，不管做什么事，须得和和气气的。”</p>

意思就是，不能带人强行绑王蘩回府。</p>

容氏憋气。</p>

之前有大嫂压头上，好容易大嫂进了家庙，又来个二嫂压头上。</p>

先前儿子们要出息的得意，嗖的一下，不翼而飞。</p>

“可是，二嫂子，做媳妇的，夜不归宿，终归不是好听话，于王氏的名声也不好听……”</p>

沈氏身心倦怠，抬手打断容氏一脸“我是为了儿媳妇好”的表情，淡淡道：“她去的是镇国公府的家庙，不是什么腌臜地，若住那里都能坏名声，我们府里更住不得了。”</p>

容氏的脸色登时不好看起来。</p>

沈氏哪里管她什么脸色，接着语重心长道：“三弟妹，府里局势越来越糟糕，你是窈窈的嫡母，该专心为她议亲，虽未定下亲事，却也该将嫁妆筹备起来，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p>

既要拿她联姻，双方互惠互利，便当拿出交好的态度来，别光动嘴皮子，空画大饼。她是年轻姑娘家，不懂这些道理，你是过来人，该多担待些。我瞧着，她帮明武媳妇管家，有模有样的，不输珠珠。”</p>

容氏僵着脸颔首，道理她懂，嫁妆也与老太太在商量，可说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p>

仍是膈应的。</p>

不过，想想儿子们的前途，只能将膈应压下去。</p>

“已在筹备了，老太太早早便筹备了大半，只一些时新的物件需添进去。二嫂子，提到珠珠，您要见见她吗？”</p>

沈氏看出容氏试探的态度，淡笑道：“近来打听了些成王府的消息，成王很是宠爱珠珠，还陪珠珠出门凑热闹。珠珠也未向家里递消息，说要见我们，想来不曾受过什么委屈。暂且不见吧，都在京城，不差见面的机会。”</p>

容氏心头悬着的大石，轰隆落地。</p>

踏实了。</p>

看来，沈氏也放弃了施明珠这个祸害精。</p>

她们都是做母亲的，都是做婶婶的，想法应该一致。</p>

当初老太爷说全家上下宠施明珠，她们放任儿子们宠施明珠，不过是讨好老太爷，讨好大房。</p>

当然也有些物以稀为贵的心思，自家没生出来女儿、孙女，便瞧着施明珠讨喜。</p>

可施明珠被宠得无法无天，祸害全家，她们又不是她娘，岂能丝毫不生芥蒂？</p>

侄女再讨喜，再是掌上明珠，又哪里比得上自家儿孙的前程重要呢？</p>

没有落井下石，报复施明珠，报复长房，已是她们厚道——当然，也是因为没那个能力。</p>

沈氏送走容氏，回到椅子上坐着，不断按揉额角。</p>

颇有些焦头烂额。</p>

人口众多的一家子，最忌讳的便是人心不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