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爷，走，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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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亲自出来了？”</p>

李鹊华看到李家大公子率先跑过去。</p>

李明睿冲她微微一笑，眸光越过她，淡淡看向萧衍，拱手。</p>

“明睿见过靖王殿下，睿行动不便，不能给殿下见礼，还望殿下见谅。”</p>

萧衍身姿修长，一身污脏丝毫不掩清贵傲气，恭谨一声。</p>

“是本王深夜打扰，还望李公子海涵。”</p>

李明睿极有风度地一笑，“殿下能来，是我李氏的荣幸。”随后，他眸光一转，看向沈长梨，“这位是……”</p>

沈长梨一直落后萧衍半步，他是爷，她是奴，在外人面前不能僭越，得给足他面子。</p>

听到李公子的话，她侧跨一步，正要答。没想萧衍正好转过身，撩她一眼，“本王的小奴，名唤沈长梨。”</p>

沈长梨不满地瞪他一眼，随后冲着温润如玉的李明睿一笑。</p>

“李公子，我是奴，但不是吃白饭的那种，我会医术。”</p>

说着，她意味极浓地瞟了瞟他不良于行盖着薄毯的双腿。</p>

李明睿莞尔，“靖王身边藏龙卧虎，岂有吃白饭之人？沈娘子过谦了。”</p>

寒暄之后，李氏兄妹便将萧衍请到正堂叙话。</p>

李鹊华却将沈长梨扯过来，根本没请示萧衍，直接将她带入后堂沐浴更衣。</p>

一个时辰后。</p>

明泉山庄向来招待贵客的‘听雨轩’，沈长梨沐浴更衣后，正坐在花梨木的圆桌前大快朵颐。</p>

按说，此时已近亥时，不宜再进食。</p>

可李家还是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宴招待萧衍，萧衍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坐到画堂与李公子对弈。</p>

可沈长梨不管这些，她今日遭老罪了，吃了几簇烤蘑菇根本不顶饱。如今面对丰盛的菜肴，她哪管是什么时辰，照吃不误。</p>

其实沈长梨非常喜欢李家的氛围。</p>

萧衍贵为皇子，李家盛宴招待他是理所当然。可她身为小奴，却并没有被随意安排个地方吃饭。而是竟然与萧衍同桌，只是她坐在最下首。</p>

似乎在李家人眼里，不论是皇亲贵族，还是百姓奴隶，都一视同仁。</p>

那边李明睿陪着萧衍下棋，这边李鹊华坐在沈长梨不远处的椅子上喝茶，陪着她用饭。</p>

沈长梨吃的欢畅，两只乌黑的大眼睛也没闲着，不时地瞟向画堂那边。</p>

她细细打量着李家大公子，发现他清俊优雅温润如玉极有风度。虽然比不上萧衍俊到惊艳，但那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气质，给人一种极舒服的感觉。</p>

但沈长梨更关注的是他的腿。</p>

可能是做为医生的职业病，她看向李明睿眼睛是直勾勾的。</p>

李家是簪缨世家，一门勋贵，又是京城第一首富，不可能没有财力为大公子看腿。只能说，他的腿，不是用钱就能看好的。</p>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李明睿眸光突然向她看来，温暖如春地冲她笑了笑。</p>

沈长梨也想笑，可她塞了满嘴的菜，只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p>

刚想收回视线，她就看到萧衍那冰冷的霸道的意味十足的眼神扫过来。</p>

沈长梨身子一僵，感觉心头就像被一柄寒剑刺中，打了个冷战，猛地低下头狠扒米饭。</p>

李鹊华端着茶要喝，见沈长梨如此，手一顿，眸光立马看向萧衍。</p>

萧衍早收回了目光，与李明睿杀的起劲。</p>

李鹊华面色有些不善。</p>

“李小姐，我吃饱了。”</p>

沈长梨站起身，李鹊华冲她友好地笑笑，“可是要再喝碗参汤？你身子单薄，要多补补，我已经让下人炖在了锅里。”</p>

沈长梨心头一阵温暖，咧嘴笑着，“不必麻烦了，多谢李小姐，我想去画堂堂看看爷。”</p>

李鹊华眼中有些复杂，没说话，轻一点头。</p>

沈长梨便轻快地走到画堂，她站到萧衍身后，探着头看他俩的棋局。</p>

还是萧衍狠呢！棋风相当犀利，李大公子怕是要输了。</p>

“爷。”她轻唤一声。</p>

“嗯。”萧衍端着架子没回头尊贵十足轻‘嗯’一声，“何事？”</p>

“我想为李大公子检查下腿。”</p>

她这话说的相当唐突，极为没礼貌。</p>

“当啷”一声，李明睿手中的棋子掉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轻脆的声响，他抬起头，呆呆地看向沈长梨。</p>

萧衍也慢慢将手中棋子放下，眸光淡淡看向李明睿。</p>

“本王这小奴向来随性，都是被本王宠坏了，没大没小。若冒犯了李公子，请李公子不必介意。”</p>

李明睿脸色有些暗沉，收回目光，嘴角有丝自嘲。</p>

“殿下这小奴心肠极善，真是难得，只是我的腿……”</p>

他话语一顿，双手抚在膝头上，“世上名医都诊过，怕是好不了了。”</p>

“那是因为李公子没有遇到我，我的医术与他们都不同，若你的腿不是天生自残，我或许可以为你做手术……”</p>

沈长梨大言不惭说的极是自信。</p>

李明睿震惊地抬起头，虽然他听不懂什么是‘手术’，可她脸上明光潋滟，一双乌目透着真诚，让他忍不住心头急跳。</p>

画堂里陷入死寂。</p>

李明睿抿着嘴微垂着头，没说话。</p>

“哥，就让沈娘子看看吧！”李鹊华站在沈长梨身侧，闻言，颇为激动。</p>

李明睿又看向沈长梨，眼眸中的惊涛骇浪已去，平静地看着她，话却是对萧衍说的。</p>

“不知殿下以为如何？”</p>

萧衍扁头看了沈长梨一眼，眸中无波无澜，“但愿不要让李公子失望才好。”</p>

这便是允了。</p>

沈长梨立马走过去蹲在李明睿面前，伸手就要去够他的腿。</p>

李明睿本能地缩了缩身子，双手紧张地抓着膝头上的毯子。</p>

萧衍端起一盏茶浅浅地喝着。</p>

沈长梨丝毫不顾男女有别，肌肤不能相触的禁忌，熟练地褪掉他的鞋袜，将薄毯往上掀了掀，将他的袍子撩起，又将他的绸裤慢慢卷起来。</p>

随后，她就瞪大了眼。</p>

李公子的腿果然是外伤。小腿骨不规整地凸出来，使整个腿变得有些扭曲。特别是膝盖处，骨头变形特别严重。</p>

沈长梨眉心一皱，“李公子的腿是因外伤造成骨折，应该当时并没有及时整骨治疗，所以才会造成今日的不良于行。不知李公子找别的名医看过，他们都怎么说？”</p>

李明睿没说话，李鹊华轻轻一叹。</p>

“确实找过整骨大夫瞧了，说，时间久了，没办法再进行整骨。”</p>

沈长梨缩了缩眸子，时间久了？那就说明李明睿受伤时，没办法及时请医。</p>

她并不想刺探别人的隐私，又将李明睿的鞋袜穿上，放下绸裤，将薄毯为他重新盖好。</p>

沈长梨瞅着李明睿抿着嘴没说话。</p>

李鹊华紧张的不行，看着沈长梨，欲言又止。</p>

“爷。”沈长梨缓缓看向萧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