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如意楼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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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梨难得一揖到底，冲着他也半真半假地道谢，“侯爷大人大量，以前小子多有得罪，还望侯爷海涵。日后侯爷若是再房帏不举，夫人不得有孕，请一定找小子。小子医术专精此道，保管侯爷三年抱俩，子嗣绵延，儿孙满堂......”</p>

“停停停！”玉流觞有点受不了了，黑着一张俊脸，直接冲她摆手，“沈小郎口下留德。”</p>

嘿嘿。</p>

瞧着他俩熟稔地一说一笑，萧云骥眼眸生寒，他甩了甩大袖，再挂不住脸的笑，”既如此，那是云骥失礼了，望沈小郎见谅。”</p>

沈长梨赶紧摆手，又冲他一揖，“皇太孙殿下客气，若无事，那小子便告辞了。”</p>

萧云骥点点头，“慢走，不送。”</p>

“来人，为皇太孙殿下重新布下酒菜，今日殿下所用，皆由李家承担。”</p>

李鹊华适时地冲着伙计吩咐，萧云骥的脸色缓了缓。</p>

“沈小郎要走，正巧，本侯还有要事，也不能再陪殿下。不如，本侯送送沈小郎。”玉流觞不失时机地补上一句，他根本就是冲她来的，看也不看萧云骥，一双深不可测的妖魅狐狸眼直盯着她。</p>

沈长梨拒绝不得。</p>

只是咬着牙点头，“玉侯爷相送，小子敢不从命？侯爷请。”</p>

沈长梨也想好了，该来的都会来，谁也逃不掉。既然逃不掉，那就勇敢面对。</p>

今日玉妖精为她解围，证实她不是沈薇，实则也与她绑在了一条船上。若是她翻船，他也逃不掉。只是她不明白，他不是盼着她倒霉？为何今日还要帮她？</p>

“薇姐姐，请稍等——”沈藜突然喊了一声，见沈长梨根本未转身也不停步，她才又唤了一声，“沈小郎，请留步。”</p>

沈长梨勾了勾唇，一双眼睛满是冷笑，她转过身，“不知藜夫人有何吩咐？”</p>

沈藜看了眼玉流觞，冲他恭敬地福了福，“不知侯爷可否允我与沈小郎说几句话？”</p>

玉流觞眸光一闪，好脾气地晃了晃身子，“藜夫人请便。”</p>

沈藜极是复杂地看着她，“你，真的不是薇姐姐？”</p>

沈长梨有点厌烦，“你家薇姐姐会医术吗？”</p>

沈藜摇头，“不会。”</p>

沈长梨立马看向玉流觞，“烦请侯爷告诉藜夫人，我的医术如何？”</p>

玉流觞咧了下嘴，手无意识地抚了下鬓发，“沈小郎的医术......自然了得，若不然，怎能做得黑豹卫的军医官，这可是朝廷正经任命的官职，容不得半点马虎。”</p>

“藜夫人可是听到了？”沈长梨讥诮地冲着沈藜一笑，“藜夫人和皇太孙殿下别再发疯了，逮着个相似的人，就像魔怔了一样。”</p>

沈藜眼眸闪了闪，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抬眼又看了玉流觞一眼，似是有些难言之瘾。</p>

玉流觞何其精明？瞧着沈藜的神色，他心里就明了，低首弹了弹袍子，“沈小郎，本侯在楼梯口等，你要快点，别耽误了本侯的要事。”</p>

“小子领命。”沈长梨故意冲他行了个礼。</p>

玉流觞妖魅的眸子意味地瞟着她，勾着唇走向一侧的楼梯。</p>

“藜夫人有何话就直说吧！这里无人听到。”</p>

沈长梨低声冲沈藜道，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睛瞟着房内，那里，李鹊华正指挥伙计为萧云骥上菜，也不知她对萧云骥说了什么，萧云骥脸上荡着一抹欢欣愉悦的笑容，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p>

她微微蹙了眉心。</p>

李鹊华的善后，不知又付出怎样的代价。</p>

“沈小郎的医术，真的专精男子不举女子不孕之症？”</p>

“嗯？”沈长梨轻嗯一声，收回心神，疑惑地看向沈藜，“怎么，皇太孙殿下经常不举吗？”</p>

沈藜脸一红，急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殿下他，龙精虎猛，甚是有力气......”</p>

沈长梨脸上闪着一丝恶心，“那藜夫人究竟是何意？”</p>

沈藜低着头，手轻轻抚在自己小腹，“不敢瞒沈小郎，我这肚子极不争气，也曾怀过两次孩儿，可惜，不足月，就流掉了。药吃了不少，太医院却束手无策，不知沈小郎可愿为我诊治一二？”</p>

沈长梨心里冷笑，活该！</p>

面上却不显，“这有何难？作为医者，治病救人是本分。只是，皇太孙殿下相信小子的医术吗？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事，小子不敢......”</p>

“求求沈小郎，为我诊治一二。我娘常说，偏方治大病，太医院无能为力的事，沈小郎说不定就有办法。我定能说服殿下，请沈小郎入东宫为我瞧病。”</p>

沈长梨一笑，“那藜夫人可知，小子诊病，诊费一向很贵......”</p>

沈藜一怔，“不知沈小郎如何收取诊费？”</p>

沈长梨笑着伸出一根指头，“诊一次疑难杂症，收诊费一百两。”</p>

沈藜脸色一变，惊呼，“一百两？”似乎嫌贵。</p>

沈长梨撩着眼眉道，“当然了，藜夫人是皇太孙的如夫人，身子贵重，这诊费，自然会便宜一些。一次收你八十两不多吧？再少，小子就无能为力了。”</p>

萧云骥有没有钱，她不知道。可现在的昌王府不是朝廷新贵吗？沈煜穿的如此阔气，怎会少了银子？萧云骥没钱，不代表昌王府就没钱。沈藜想求她看病，不大出血，她怎甘心？</p>

沈藜依旧沉默，蹙着眉心，似乎这八十两对她来说也是困难。</p>

沈长梨都有点瞧不起她了。</p>

不是嫁了当今显贵的皇太孙？这点钱都拿不出来，还出来见什么人啊！</p>

“藜夫人若是为难，那就算了。皇太孙殿下身份尊贵神俊无匹，天下不知有多少女人想破头都想嫁给他，藜夫人都嫁过去两年不曾育有子嗣，皇家恐怕也是不乐意的吧？东宫人多嘴杂，讲究母凭子贵，藜夫人若是一直无所出，那今后的地位，怕是不稳啊！”</p>

沈藜脸一白，“夫君与我鹣鲽情深，他是不会要别的女人的。”</p>

沈长梨讥笑地看着她，“皇太孙难道将来不娶正夫人？身为皇家子嗣，他的婚事，自己能做主吗？即便他不愿娶别的女人，那皇上和皇后愿意吗？满朝文武愿意吗？东宫子嗣单薄，恐怕藜夫人的快活日子也不会长久，不能生育的女人，不被婆家赶出门就不错了，有什么资格还占着茅坑不拉屎？”</p>

沈长梨话糙理不糙，正中沈藜痛点。</p>

她脸色又白了白，终于下定决心，“行，那沈小郎便等我消息。”</p>

“告辞。”</p>

沈长梨再懒得与她废话，轻一拱手，直接转身就走。</p>

沈藜瞧着她洒脱的背影，眉心轻蹙，嘴里喃喃，“难道你真的不是沈薇？那她又在哪里呢？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生生折磨人。”</p>

她的话，沈长梨自然听不到，她一转身的刹那，就看到了玉流觞那妖艳魅惑的笑脸。</p>

“沈小郎，真是一把赚钱的好手，难怪靖王费尽心机要与你分赃。”</p>

沈长梨翻白眼，“玉侯爷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分赃？正大光明挣的银子，那叫劳动所得。我家爷贪财，我白吃白喝的，分他几两怎么了？我心甘情愿，乐意的很！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