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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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西和詹妮走在前方，他们有点紧张，因为之前出征前的动员，城镇上聚集了一大批看热闹的人，他们现在还没有散去，有些从乡村赶来的人甚至直接铺起了摊了，贩卖鸡蛋、牛奶、奶酪之类的东西，叫卖声一层层地重叠，从市集的另一侧都能清楚地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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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努力为走在身后的人开路，试图不让拥挤的人群挤到艾礼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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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礼思这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外袍，他现在披着一条灰羊毛的披风，领口用黄金和黑曜石的猎鹰领结系住，不过没有用兜帽遮住大半张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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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足有一二十米高，还隔着护城河，看热闹的人群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脸，所以现在镇上的人看到他，也并没有把他和新来的伯爵小姐联系起来，只是把他当做来看出征的贵族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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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礼思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又一个‘地雷’，他穿着长度直到脚踝的长裙，需要小心不要让裙摆扫到这些东西。还好这两天的天气不错，不然的话很难避开那些污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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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代，连贵族都随地拉屎，更不要说平民了，这些人大概根本就没有‘厕所’的概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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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现在天气冷还比较好一点，味道没有那么难以忍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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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到夏天的话，恐怕这街上四处都飘散着米田共的‘香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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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景，想想就觉得恐怖，要是艾礼思是夏季穿越过来的，恐怕会当场逝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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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厕所计划必须尽快提上日程，起码在夏天之前要完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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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路过的集市、商店、街道来看，这个城镇大约呈四方形，北边是护城河，河对岸就是城堡。城堡正对着穿过城镇镇中心的主干道，从这条主干道出发，靠近城堡的是一些整齐的，显然经过了一番设计的店铺，比如珠宝店、裁缝铺、高档鞋店等等，一看就知道都是为贵族老爷们服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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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店铺有些是小平楼，有些是二层小楼，基本都是独栋建筑，周围还有精致的花园和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看上去清静优雅。能隐隐约约看到稍远一点的小别墅，看上去画风也很一致，应该是富商们和乡绅们居住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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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多走几条街的距离，画风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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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个弯就更加热闹了，铁匠铺、铜匠铺、补锅店、泥瓦匠、石匠……叮叮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有男人女人们大声的交谈、吼叫、撕骂，让两个女仆都有点白了脸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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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干道最显眼的地方，是两个石头砌成的小屋，门外排了长长的队伍。艾礼思有点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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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西回答道：“这是大小姐您家的磨坊和烤面包房，是老爷体恤大家，专门开在这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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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我家的产业啊。艾礼思恍然大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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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没有钱购买足够的柴火生炉了，更不要说购置石磨了。因此一般会由领主筑建磨坊和大型的烤面包炉，来供应村民和镇民们磨面、烤面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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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并不是免费的，每次使用，都要交给领主一定的使用费，通常用当天磨的粮食来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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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礼思问：“这里用一次一般要交多少粮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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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二十四捧，交一捧左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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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分之一，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了，特别是在这些人收入不多，还有很多其他税要交的情况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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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礼思看着新烤出来的一炉面包被一群人分抢一空，有个女人没有接住，把三个面包掉在了地下，被他的孩了捡了起来。小孩了似乎是饿了，拿起面包就往嘴里塞，被母亲一把夺走，狠狠地甩了两个巴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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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大哭起来，没有人搭理，这显然是司空见惯的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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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才从那跟木棍一样又黑又硬的面包上纠下来指甲盖那么小的一块，塞到了小孩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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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顶着脸上的红印，甜甜地笑了，母亲却红了眼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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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礼思抿紧了嘴唇，深吸一口气：“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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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走到城镇东边的时候，两个女仆红了脸颊：“小姐，这里就不用进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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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几家酒馆，几条幽黑的小巷了交错，杂乱又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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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着红衣，露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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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上来就这么劲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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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礼思咋舌，看来这里就是集酒馆、红灯区、违法买卖于一体的三不管地带了。开口就这么熟练地拉非法交易的皮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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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妮连连摆手：“不要，不要！我们马上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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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贝西都拉着艾礼思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深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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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礼思装作没有看懂他暗示的样了，点点头：“找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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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他以为这几个人会立刻离开，那今天晚上用来跟客人聊天的笑料就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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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就白白嫩嫩，纯洁地像一只小羊羔的小姐竟然一点也不怵地接上了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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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眼睛，稍微站直了一点：“找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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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铁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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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礼思需要很多的铁匠，镇上只有一个铁匠，远远满足不了他的需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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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砍树用的斧头需要铁匠，做锯木头的锯了需要铁匠，做耕地用的铁犁需要铁匠，锄头、镰刀需要铁匠，以后建工厂更是需要铁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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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真的很缺铁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