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系丈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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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又怎么了？”</p>

“结果我们死了很多人。”</p>

望海思索了一下，仍是不解，追问道：“死了很多人又怎样？”</p>

守约还欲继续解释，却听楚狐父幽幽地说道：“那条江虽然很宽，但至少还能望得到对岸。”</p>

望海已经彻底没了耐性，催促道：“你直接把话说明白，不好吗？”</p>

先一步理解其中之意的守羿，拍了拍望海的肩膀，提示道：“可我们寻日所需要渡过的那片海，却是根本望不到岸的啊！”</p>

“望不到又……”话说一半，望海恍然顿悟。</p>

只是渡过那条望得到岸的江，便死了那么多人，若是跨过那片根本没有岸的海的话，却又怎么会有生还的希望？</p>

连生的希望都没有，更哪里还会有让梦想成真的土壤？</p>

望海已经懂了，对寻日之旅最不感冒的后羿，却又疑惑了起来。“你们是怎么确定，寻日便只有跨海这一个选择的？”</p>

被此一问，楚狐父长叹一声，缓缓回道：“当年我们也没去在意过，那条江究竟会有多长。只是凭借肉眼判定，那日升之地，一定在那大江流向的尽头。”</p>

他转头看向东方的天空，金星已现，独占苍穹。“于是，当我们三人决定寻日，并说服老族长一同启程后，便沿着江一路顺流而行。寒来暑往，竟然走出了整整一度春秋后，方才走到了这条江的尽头。”</p>

听到此处，守、后二羿加上望海三人，皆被惊得张大了嘴巴。直到此时，他们才终于意识到，那个长江之“长”，究竟有多特别了。</p>

楚狐父手指着望海，笑着说道：“我们刚到达长江的尽头不久，你便出生了。”</p>

对于此事，望海早已从望日的口中知晓，故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p>

倒是楚狐父接下来的话，使得望海的腰杆挺得笔直。</p>

“而因为小时候的你，总是对着长江尽头的大泽'嗨呀！'、'嗨呀'的喊叫，族人们便将那片大泽，称之为大海了。而总是望着它叫喊的你，便有了'望海'的名字。”</p>

虽然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得知自己竟然无意当中命名了“海”这件事，也足够望海安静地骄傲一阵了。</p>

楚狐父的手指，划向了望海身边的守羿，接着说道：“然后是你的出生……”</p>

他的话头刚起，换成守羿不耐烦地打断道：“然后便是洪水了！这些我俩都知道了！你还是快说说为什么寻日就一定要走跨海那条路吧！”</p>

听见守羿空中的“我俩”，自知并不包含自己的后羿，心中难免有些不满。</p>

但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再度追问关于“洪水”的事情。只得看着楚狐父的方向，生起了闷气。</p>

（本章完）</p>

（《周易·随卦》：</p>

六三：系丈夫，失小子。随有求，得。利居贞。</p>

象曰：系丈夫，志舍下也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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