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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晔初猛然看向她,却看见了她不紧不慢抬眸看向自己。</p>

“……”</p>

想说的话很快就熄灭在嘴边了。</p>

沉默蔓延。</p>

随后,轩辕晔初不死心,他问道:“我……本帝听其他爱卿说,你已经……同百里重玹两心相许了?”</p>

“是。”</p>

“……”他动了动嘴唇,随后声音漫上了沙哑,他问:“……为什么?”</p>

“为什么?”</p>

西陵清婉愣了愣,在看向他带着痛苦颜色的眼睛的时候,她笑了笑,笑意温存柔软,带着缱绻深情。</p>

“陛下是问,为什么会爱上重玹吗?”西陵清婉带着缱绻温柔的笑问他,随后她看向门外,声音温柔道:“……不如清婉问一问陛下,当初又是为什么会喜欢我呢?”</p>

这个问题,彻底的问住了轩辕晔初。</p>

轩辕晔初又是一阵回答不上来的沉默。</p>

趁着这个间隙,西陵清婉喝完了茶盏里的茶水,起身走到了接近正厅的大门的地方:“陛下也回答不上来,不是吗?”</p>

西陵清婉看向他,又移开目光:“世间情爱,情起无由,本就是难解之忧,何必深究其缘由?”</p>

“可是,为什么是他呢?”</p>

轩辕晔初问。</p>

“为什么不是他呢?”</p>

西陵清婉反问他,随后眸光看向他,眼睛中淡淡,没有了从前因为喜欢而闪闪发光的光彩:“在我最失意的时候,是他陪着我,在我因爱困苦之时,总是他在照顾我,他同我说世间情爱,说人间贪嗔痴,说人间爱不得忘不舍……”</p>

“这样温柔又深情的人,为什么不是他呢?”</p>

“……”</p>

轩辕晔初动了动唇,就像是终于忍不住了自己的嫉妒,他红了眼睛。</p>

“……明明从前,你总会等等我的,为什么这一次,你就不等了呢婉婉?”</p>

“……”</p>

西陵清婉无声的笑了笑,随后无奈开口道:“……陛下,世间事不是一成不变的。”</p>

她盯着他,清澈漆黑的眼眸中盛着夜色,还是那一双眼睛,同从前却总是判若两人。</p>

让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p>

“就像陛下一样,陛下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可还记得从前的自己?”</p>

轩辕晔初心里一紧,开口反驳:“我……”</p>

只是他反驳的话没有说出口,就无声的停止了。</p>

因为他自己知道,他和从前的自己,终究是不同了。</p>

“从前的陛下,眼睛里有山川河流,有世间风情美好,眼睛里是带着光的。”西陵清婉笑了笑,就像是怀念一样:“……可惜,你现在不是了。”</p>

她转身靠着窗户,看着夜色中明亮的月亮。</p>

“我曾在人界的时候,亲眼目睹了一场争权夺利,这才知道,也才理解为什么陛下不会力排众议的娶我为你的妻子。”</p>

轩辕晔初这次没有再回答了。</p>

“因为情爱再重,重不过父母,重不过金银,重不过人心,重不过权力。”</p>

轩辕晔初紧紧的盯着她窈窕的背影,尽管西陵清婉没有再回头看他。</p>

“自古以来,江山权重美人轻,从无幸免。”</p>

轩辕晔初:“……”</p>

“而不管是冥界,妖界,魔界,人界还是神界,都是一样的,没有人在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敢说出口一句,我问心无愧。”</p>

西陵清婉看着月亮,释怀的笑。</p>

“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们都重权力,为了那个位置,步步算尽,一手的恩怨鲜血,你们的手……都是一样的脏。”</p>

轩辕晔初心口一哽。</p>

“今日陛下可以为了权力,放弃了自己从小所爱慕珍重之人,那么来日,陛下一样可以为了权力,而再次放弃我。”</p>

“陛下您说,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和一句解释,去放弃一个从从前到如今,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人?”</p>

她终于靠着窗转了眉眼,一双清澈动人的眉眼紧紧的盯着他:“换作陛下,陛下会怎么选择?”</p>

“我……”</p>

“陛下也不忍心吧?毕竟那个人的过去和未来,都是你。”她转过身,正对着轩辕晔初,眉眼在提及那个人的时候,温柔又缱绻:“这就是我的答案,陛下可以回去了。”</p>

轩辕晔初握紧了手。</p>

为什么?</p>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呢?</p>

怎么甘心呢?</p>

毕竟从前,她是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子。</p>

天上地下,六界众生,绝无仅有。</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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