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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远很远的梦里。</p>
或者说,是记忆里。</p>
微月曾经在混沌之间,见到了她。</p>
而如今她模糊了所有的时间概念,只记得她离开神界之前的事情。</p>
她被束缚在这里,很久很久了。</p>
一个脚步声悄悄响起来,停在了她的面前。</p>
“本座是真的没想到,你的师父,骨子里竟然还是这么疯。”</p>
她动了动手腕,抬眸看过去。</p>
那是一张极为阴鸷的面孔。</p>
妖界。</p>
西陵清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眉心的光芒明明灭灭,挣扎闪烁不断。</p>
她又重新在梦里经历了一遍曾经的记忆。</p>
在那样久远的记忆里。</p>
有她还是凡人医师在人间经历的静谧时光。</p>
“婉婉有仪,明眸善睐。”</p>
父亲抱着孩提的她,带着天下最温和慈祥的笑意,道:“我们的婉婉,会是全天下最美,最快乐的小姑娘。”</p>
那个时候,她还挣扎着想要抓母亲的手。</p>
“婉婉,等你长大了,我去找风后伯伯求娶你,好不好?”</p>
那是少年的百里重玹。</p>
那个时候,他还不叫重玹,而是叫做曦旸,月光微曦,日光为旸。</p>
因为冲撞了羲和神,所以改为重玹。</p>
那个时候呢?</p>
虞苏将她护在身后,念叨了他好长时间,说:“我算是婉婉的兄长,你倘若想要娶我们婉婉,可是要经过考验的。”</p>
她躲在虞苏身后偷偷的笑。</p>
后来她长大成人,亭亭玉立,艳绝天下。</p>
他跟在她身后叫她。</p>
“婉婉?”</p>
“婉婉!”</p>
“婉婉……”</p>
她回身,他带着笑:“……终于舍得回头看我一眼了?”</p>
他们是年少的情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p>
但是她却从没有动过情念。</p>
直到她及笄之年随着父亲上了战场,才将自己的情窦初开给了那个人。</p>
轩辕晔初。</p>
那个时候,轩辕晔初还是一个清澈干净的翩翩少年。</p>
最终,他还是被权利迷了眼睛。</p>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轩辕晔初。”</p>
她转身去喝苦酒,那个她年少时候的少年同她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说不定……去了你就不会不开心了。”</p>
“喜欢我,不觉得苦吗?”</p>
“我不觉得苦,你愿意喜欢我呢,我就是高兴的,可是你要是不喜欢我,那也没有办法嘛。”</p>
“……谢谢你,重玹。”</p>
怎么他总是这个样子啊,从前世到今生,都这个傻傻的模样啊?</p>
他傻傻的看着曾经的她喜欢上另外一个人,傻傻的看着她为了另一个人失神落魄,郁郁寡欢。</p>
傻傻的……傻傻的说,倘若他死了,就让她去喜欢其他人。</p>
“……倘若我死了,我们婉婉这么好,值得这六界,这天下,比我更好的人。”</p>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你要撑下去,你若撑不下去,我就让文神史官说你始乱终弃。”</p>
他带着笑,眨眼掉了眼泪:“……我要是撑不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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