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久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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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p>

脑袋发出一阵嗡鸣。</p>

容祀喘着粗气，猛然从混沌中惊醒！</p>

眼前熟悉的天花板让他有些恍惚。</p>

他愣愣坐起身，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重症监护室。</p>

得知他苏醒，李素素片刻不敢耽误，立刻赶到医院。</p>

门从外面被推开。</p>

容祀抬起脑袋，看到李素素急匆匆走进病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p>

因为担忧，她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红。</p>

“阿祀，你终于醒了！”</p>

她的声音里透出一分激动。</p>

她快步走到床边，双手轻轻搭在容祀的肩膀上，眼神关怀地注视着她。</p>

他想要回应她，然而一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地几乎发不出声音。他费力地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我……怎么了？”</p>

李素素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p>

她轻叹一声道：“你手术后昏迷了很久，那庸医说开刀难度太大，建议我们保守治疗。都动完手术了，他才说这种话！”</p>

李素素越说越气，想到他刚苏醒不能动气，顿了顿缓下声：“总之等你恢复后，我们先出院回家。反正你暂时不用再动手术，我们回家修养总比待在医院要好。你看你这几天，都快瘦脱形了。”</p>

她心疼地抚上他的脸。</p>

觉察她话音中的关切，容祀尽力挤出一丝微笑，蹭了蹭她的手心安慰她。</p>

他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充满了丝丝温柔。</p>

“别担心，素素。我现在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以后按照医生的建议，一步步治疗就好。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p>

他说着，试图坐起来。</p>

李素素连忙过去帮忙。她扶着他慢慢坐起身，拉高枕头垫在他背后，好让他坐得省力点。</p>

安顿好后，容祀环顾了眼周围，最终目光落在李素素身上，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p>

“怎么了？”</p>

看出他的异样，李素素奇怪询问。</p>

容祀缓慢摩挲着她的手掌，深吸了一口气。</p>

内心深处的挣扎如同海浪般汹涌。</p>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那个梦境。</p>

相信梦境。</p>

这也许是件十分荒谬的事，但莫名的……他想，她会理解。如果不理解，就当他只是随口一说罢了。</p>

想到这，他缓缓开口：“素素，我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p>

“梦？”</p>

李素素面露不解。</p>

他点点头，声音犹豫低沉。</p>

“梦里，我看见了一个和兽世大陆截然不同的世界。那里的人不是兽族，是一种叫做人族的生物。他们说着不一样的语言，穿着不一样的服装，没有科技，却能靠一种奇怪的力量在天上飞翔。”</p>

他停顿了一下，偷偷观察着李素素的表情，担心他的话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p>

但李素素只是安静地凝视着他的脸，眼神中充满耐心。</p>

“然后呢？”</p>

容祀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p>

他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也许这就只是一个梦而已，哪怕他在里面听见了她的名字。</p>

这很正常。</p>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就是因为他太想她了，所以大脑在休眠状态下帮他编织出了一个奇怪的梦境，把她也塞了进去。</p>

想到这里，他放下执着，仿佛在说一件趣事，开玩笑道：“我在梦里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雌性，真是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也叫李素素。哦对了，她有伴侣，她的伴侣叫长渊，我可没有精神出轨……”</p>

容祀的声音戛然而止。</p>

他奇怪低下头，看着死死扣紧他手腕的柔夷，面露不解。</p>

“素素，怎么了？”</p>

“没什么。”</p>

李素素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然而不知为何，脸色却突然间变得煞白。</p>

她淡淡道：“我突然有些渴，去倒杯水。”</p>

说着，站起身就要离开。</p>

容祀急忙拉住她。</p>

他以为她误会他吃醋，才会故意说这种话气她，连忙解释道：“素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做了这种梦。一定是我的脑子，它出问题了！我现在就教训它，你别生气！”</p>

说着抬起手，就要打自己的头。</p>

李素素立刻拉住他。</p>

“阿祀，你冷静点！”</p>

她厉声开口，成功喊停了容祀的行为。</p>

他沉默片刻，缓缓伸出双臂抱住她的腰，将脑袋靠在她的胸口，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还生气吗？”</p>

李素素抬起手臂，松松搭在他的肩膀上。</p>

她的声音极轻，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我怎么会生你的气？阿祀，我只是……”</p>

她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p>

从听见长渊的名字开始，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就无法控制地涌上心头。</p>

她复杂凝视着怀里的容祀，无法相信这一切。</p>

他……难道会是长渊的转世吗？</p>

她颤抖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他的脑袋。</p>

她艰难开口，似乎每个字都承载着无法言说的重量：“阿祀……再跟我说说，你做的那个梦好吗？”</p>

“……嗯。”</p>

容祀轻声应了。</p>

虽然不懂她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但他还是尝试着将梦境的细节缓缓描述出来。</p>

直到说起目睹长渊战斗死去，变成一堆泥土时，李素素身子一震，不可思议地直起身。</p>

她的表情有些微妙，仔细盯着他的眼睛。</p>

“阿祀，你没记错……他变成了泥土？”</p>

容祀肯定点头。</p>

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所以醒来后才会记得那么清楚。</p>

“之后呢？”</p>

她困惑问道。</p>

容祀回忆片刻，接着说：“后来我在山洞中找到了被闪电灼伤的李素素，这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叫夜冥的人。”</p>

“夜冥？”</p>

李素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p>

她记得他！</p>

她和长渊在游历途中救下了走火入魔的他，他却恩将仇报，将长渊开膛破肚……当着她的面，杀了他！</p>

想起那时的场景，她仍有一种愤怒到极致，忍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p>

直到后来，她亲手杀了他，也依然无法释怀！</p>

容祀缓缓点头：“从他口中，我才知道梦里那个女人竟然跟你同名同姓。”</p>

“那后来呢？”</p>

她再问，却失去了继续倾听的勇气。</p>

也许接下来的发展，将会跟她的记忆重合。</p>

长渊为了救她耗尽力量，被狡诈的夜冥偷袭毙命。为了发泄嫉妒，他将他开膛破肚，而后又掳走了她。</p>

唯一的疑点是，假如真如容祀所说，长渊早在之前就化作了一堆泥土。</p>

那夜冥后来杀的人，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