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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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爻无视齐一思，站在张理牢房前，在发现齐一思中招之后，她就把张理这间牢房单独封住了。</p>

现在顾明玕的异能传不出来，她受到的影响在渐渐消退。</p>

顾明玕不知道自己面前站着的不是人，竭力保持低沉温柔的语调，问道：“我叫顾明玕，你们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p>

小一小二脸上的表情虽然是画出来的，而且从有些弯曲的线条可以看出张理的画工并不好，简单粗糙中有种诡异的生动，看人的时候隐隐透露出一丝好奇，小一笑嘻嘻道：“小一想要头发。”</p>

收集头发给阿理，让哥哥找人。</p>

头发？</p>

顾明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继续释放魅力，微笑问道：“你是想摸摸我的头发吗？可以，把手递给我，我带你摸。”</p>

站在外面的鹿爻看着小一听话的伸出了她压根没有指缝的布手，而顾明玕在黑暗中试探着朝前面伸出了手，不过他高估了小一的身高，手伸到了小一头上方。</p>

小一身高只有三十厘米左右，她看着头顶的人类大手，把自己的布手朝上举了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她的嘴角弯了下来，有些不高兴道：“欺负小一，坏人。”</p>

小二听到小一的话，从身体里抽出了针：“嘻嘻嘻，欺负小一，小二杀了你哟。”</p>

“没有欺负没有欺负，这里太黑了，我看不见了，你们能看见我吗？”</p>

顾明玕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他明明听着声音离他很近，伸出手的距离应该碰得到才对，听这个声音像是很小的小孩，难道他的手抬高了？</p>

顾明玕小心的把手往下试探，眼看他就要碰到小一的布手，鹿爻做了一个举动——她让这间牢房有了昏暗的光。</p>

那种恐怖片里常见的瓦数极低、看什么都朦胧的暗黄光线。</p>

顾明玕伸手摸到小一的瞬间，房间亮了。</p>

一红一蓝两个诡异笑脸布娃娃，像是祭祀用的纸人一般渗人，白色的布脸上有些暗红的血渍；前面不远处的床上睡着长发垂落下来、身上有血污、看起来毫无生气的少女。</p>

血渍不是鹿爻弄的，是之前张理见不到张数，疯狂砸墙砸出来的，她本来脑子就不好，也不会自己处理，砸伤之后还用染了血的手到处乱摸，不仅把自己身上都弄得是血，也弄得小一小二身上到处是血，恐怖效果再次加倍。</p>

终于摸到顾明玕手的小一高兴了，“嘻嘻嘻，给小一头发，给小一头发，小一要头发。”</p>

小二捏着针：“嘻嘻嘻，杀了你，欺负小一杀了你。”</p>

布料独有的触感传到指尖，顾明玕身体僵硬，面带微笑的朝后倒了。</p>

小一好不容易抓住的手又被松开，当即生气了，踩着顾明玕的身体爬到他脸上，尝试用没有手指的布手拔顾明玕的头发，可惜布料能做的事情终究是有极限的，拔头发这么精细的活她根本做不出来。</p>

鹿爻本以为小一拔不出来就会放弃，可下一秒，小二从自己肚子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手工剪刀递给小一。</p>

鹿爻：“……”</p>

针、剪刀，她好想知道小二身体里还有些什么。</p>

小一小二齐齐踩在了顾明玕的脸上，通力合作之下，终于剪下了一缕头发，还是顾明玕发型中最重要的刘海，见小一把顾明玕的头发塞进肚子里了，鹿爻才假模假样的用空间泡关住她们，抬脚走进张理的牢房，蹲在了顾明玕的面前。</p>

看来顾明玕的异能对于非生命体没用。</p>

直到现在，鹿爻才掏出异能卡书，收集昏迷的顾明玕的异能。</p>

卡牌制作好后，她总算知道了‘魅力’真正的含义。</p>

顾明玕说他没有恶意是真的，因为他的异能有局限性。</p>

所谓的魅力——吸引别人的目光，成为众人的焦点，让别人为他掏心掏肺、爱他、慕他，如同飞蛾扑火一样的为他付出、献上自己的爱意，绝对不会有任何伤害他的念头。</p>

而且这个魅力的范围不限性别、不限物种，简而言之，他可以操控自己的异能，让老年人见了他把他当亲儿子；适龄的少女少年见到他把他当成伴侣对象；幼儿幼女见到他会把他当成爹地；猫猫狗狗见到他会视他为主人。</p>

但这个魅力的前提是顾明玕不能对施加对象产生恶意，如果他内心极其厌恶，或者有想杀死对方的想法，他的‘魅力’就会让对方扭曲，变成所谓的因爱生恨，最后会想方设法和他殉情，同归于尽。</p>

他能选择让施加对方对他产生什么样的感觉，但这个感觉不能和对方原本的情感有冲突。</p>

例如，他想让一个少女把他当成伴侣，但那个少女已经有了极为深爱的伴侣，那他的‘魅力’效果就会折扣，少女对于恋人的爱意越深，受他的影响就越小，这种情况下，他只可以更改选择，让少女把他当成朋友或者亲人。</p>

不过他的‘魅力’只对有情感智商的动物有效，情感越丰富，使用效果越好。</p>

看完异能后，鹿爻评估顾明玕对她没有威胁性，这异能也说不上没用，但就是有种鸡肋的感觉，毕竟不能对施加方产生恶意，也就代表不能主动杀对方，甚至不能用这个能力操控对方自杀。</p>

为了以防万一，鹿爻还是把顾明玕的手机拿了起来，检查了一下他的通话和聊天记录。</p>

顾明玕的通讯软件很多，几乎每一个都到达了加好友的上限，每点开一个都是通红一片的未读消息。</p>

鹿爻耐着性子查了一遍，只在他和一个备注名‘小熊’的号里找到了她的名字。</p>

从聊天记录可以看出来，顾明玕和这个小熊关系很好，他来F市之前，小熊告诉他F市现在很不平静，各大组织的人已经明确知道周雅雅在F市，各大组织的顶级异能者正在赶来的路上，现在来这里很危险。</p>

顾明玕没办法避开，因为他接受了朋友的委托，来F市找他们离组织出走的少女，也正因为现在F市很危险，他才更要快点带少女回去。</p>

不过‘小熊’的话让顾明玕对周雅雅产生了好奇，他向小熊要了周雅雅的照片，说是万一遇到的话，他想和‘周雅雅’认识一下。</p>

鹿爻的目光停留在那张照片上，是她不是周雅雅，具体时间可以定位到三天前，她带着桃桃去接三花大旺的时候，因为只有那天外出的时候桃桃的头上被她贴了魔术贴。</p>

这张照片的角度很奇怪，像是站在她正前方拍的，可这种位置拍照，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p>

不仅如此，这还说明了一个问题，她不能感知到这个异能者的气息。</p>

而且看小熊的意思，正是拍下这张照片的人把这张照片卖给了A市的各大组织，这才导致她一夜之间被所有组织确定了位置。</p>

而各大组织因为消息来得猝不及防，又不确定这个消息到底被多少人知道，既没有时间详细安排，又怕动静太大让不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也知道，这才派出了组织里不会惹人注意的少数成员低调的来F市。</p>

结果狐狸贩卖消息的数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大家半路上就遇到了，他们只能一边把这个消息传回去，一边加快速度的赶来F市，所以鹿爻现在交手和徐毕归杀掉的大多属于第一批异能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