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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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妥了人情买卖,闻茵便换了一副好脸色,给两位道长看座,还端茶倒水,十分殷勤。</p>
那位初相识的张真源道长见闻茵前后判若两人,大概是觉得她有趣,平静的面庞竟流露出几分笑意来。</p>
闻茵给张真源倒茶时,闻到他身上有股悠远的木香。低头一看,只见他腰间坠着一块墨玉牌,那香气便是从这块玉牌而来。</p>
“真源道长也喜欢闻香?”闻茵抬眼问。</p>
张真源微微一怔,微笑着点了点头。</p>
闻茵道:“这一木九香可是难得的灵香,本是皇家御用的。此处天子脚下,道长可要当心别人说您僭越。”</p>
张真源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息,然后缓缓抬手,从自己腰间解下那块玉牌。</p>
“姑娘认得一木九香?”张真源问,慵懒之中含着几分清贵气度。</p>
闻茵认真道:“九岁时,岭南的香料商人从楚州经过,我曾见过一次。此香为西海国长生藤所结,那藤上不同部位的结香,香气各有千秋。唯有木心结香,融合了九种香气,因此被称为‘一木九香’。听说经常佩戴一木九香,香气可治愈百病。只是,此香原为乌金色,道长这木牌却散发墨玉光泽,想必是道长心爱之物,日日盘玩之下才会如此。”</p>
张真源见她说得头头是道,目光之中流露出赞许之意,道:“父亲喜欢闻香,这块香木牌是他老人家赐……送给我的,确实是我心爱之物。”</p>
闻茵抿唇一笑:“此物乃是无上至宝,令尊一定对道长期许很深。”</p>
天师府的道人可以娶妻生子,闻茵心想,这位真源道长该不会是修道世家出身?若真是如此,能获得一木九香这样的灵香,倒也不奇怪了。</p>
张清灵道:“我师弟确实钟爱香道。听说闻姑娘此番进京,带了新合的香准备进献给当今圣上?”</p>
“道长说的可是文王香?”闻茵问。</p>
“正是。我也是听左相提起,听说此香用八种香料代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又以八种手法揉制为一体,使得香味具有八八六十四种变化,暗含文王八卦之义理。”</p>
闻茵听这年轻的老道说得分毫不差,笑吟吟道:“确实如此,道长的消息真是灵通。”</p>
张真源开口道:“闻姑娘,不知今晚我有无福分,可领教领教文王香?”</p>
闻茵有几分犹豫。文王香十分难合制,此番进京,她只携带了四丸,本来是打算全部进献给皇上的。</p>
不过,张清灵刚送了一把鬼复剑给玄期,那剑是老天师所炼,可称得上天材地宝。若她此时小气,岂不是失了礼数?</p>
略一思忖,闻茵点了点头,笑道:“小女子愿请二位道长指教文王香。只是此香变化甚多,每次燃香之时,因时因地会产生不同的异象。唔……反正你们也不会怕便是了。”</p>
闻茵请二位道长稍坐,她则转身去叫小檀,让小檀在院子里安置好香案等一应物什。小檀匆匆去了,她又回到自己房里,将收藏地严严实实的文王香取出一丸来。</p>
回到院子里,二位道长已经在闻香席上坐好了。闻茵盈盈一福,坐到香案后。</p>
“文王香含有文王八卦之理,有六十四种变化,因时因地而出,待会儿燃起香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请两位道长勿怪。”</p>
说完,闻茵便将香丸放置在银盘上,点燃银盘下方的香炉,采用爇薰法来燃香。</p>
不一会儿,香气袅袅而出。初时只觉夜微凉,拂面而来的是山寺之中带着松枝香气的微风,而后是草露的气息,清新悠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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