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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了解,萧炎从小聪慧,父皇对他赞赏有嘉,而他人缘不错,平日经常约着各世家子弟外出游玩,早早赐号另府而居,及冠后更是与正一品文太师的女儿成亲,前途一片光明。</p>
“四弟的妻子可真是一个能人啊,如果没有她,估计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p>
萧炎止住笑容,清了清嗓子,暼了一下眼角,似笑非笑道:“只是四弟啊,人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郑中使和他的娇妾说了什么,与我都没有直接关系的,可不要扯到我身上来。证据不足,文臣的嘴巴没那么容易过的,不出三日,也得让我回去了。”</p>
萧炎所说的,萧彧他们都知道,所以争取这两日内将全部人提审完,整理证词后交到朝堂上,好让萧炎的追随者闭嘴。</p>
“二皇兄莫不要忘了,可还有几个西凉人呢,他们的嘴巴,可不会那么硬。”</p>
“是吗?”萧炎闻言轻蔑地笑了,身子往后靠去,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p>
看着萧炎投过来那满不在乎的眼神,萧彧立马暗道不好,他快步走出天牢,来到等在外面的萧唯面前,问:“那几个西凉人如今在何处?”</p>
“在北堂小院里软禁着啊,怎么了?”萧唯不明所以,随即将手下召来,问道:“今日是何人看押北堂小院的?”</p>
“是第三分队。”</p>
侍卫恭敬回复,随即似乎想到什么,惶恐道:“本应一个时辰回复一次的,但好像这次还没来。”</p>
萧唯闻言一惊,他立马看向牢里,只见萧炎依旧端坐在里面,似乎早就料到他们所说之事,正朝他们看过来,嘴角始终扯着一抹笑意。</p>
萧彧看向一旁的日晷,此时已过了一刻钟了,他挑起一旁的剑,向萧唯道:“我这就带人过去看看。这里就交给大皇兄处理了。”</p>
萧唯点头示意,吩咐后面的侍卫跟上,自己则转身进去天牢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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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大,风声鹤唳。</p>
北堂小院院门大开,几个护卫正倒在雨泊中。</p>
沈信撑着伞,跟在萧彧身后踏入院中。</p>
此时整个北堂小院除了几个受伤昏迷的侍卫外,那几个西凉人早已不知所踪。</p>
萧彧脸色阴沉,他来到门口处,看着门上那深浅不一的刀印,伸手过去比划了几下。</p>
“是从门外攻进来的。”</p>
萧彧肯定了这点,他来到里屋,发现房子里的摆设没有被破坏,可见刚才的打斗并没有进入里屋。</p>
“这几个西凉人是等到外面的打斗完毕后才出来跟着走的,可见,他们之前有通过消息。”</p>
沈信不解,问:“都是被看押的人,如何能互通消息?”</p>
萧彧没有回话,转身来到后门,只见雨水哗啦啦地从屋顶流下,一道道地往外冲去,路上没有任何印记。</p>
“今日大雨,脚印全部都冲走,看不出究竟是往哪个方向而去。”萧彧对身后的沈信道:“附近的房子全部都要进去搜查,就说朝廷重犯逃离,绝不能窝藏,提供线索者,赏银丰厚。”</p>
萧彧来到后厨,那里一片整齐,厨子受伤昏迷刚刚被人抬进里屋救治,便转身对沈信道:“将这几日曾有出入的人都抓回去提审,还有,这几日肯定会有人来探过路,将附近的百姓全都问一遍看看能否找到可疑之人,一个也不要放过。”</p>
“是。”沈信领命,抬头问道:“只是,那些人是怎么与贤王联系的,他又如何断定今日会有人将这几个西凉人救走?”</p>
面前的萧彧眉目深沉,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厨房的灶台,“这几日能与二皇兄通信的,就是能出入贤王府的人。”</p>
他随即转身对沈信继续道:“贤王府这几日采买之人全部抓回去盘查一遍。”</p>
萧炎是一个心思深沉之人,而且这些年政绩不浅,安妃又是一个惯会笼络人心之人,所以他的追随者众多。</p>
朝堂之人惯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如今萧炎被关入天牢已不是什么秘密,可以说是彻底断了其封太子继皇位之路,追随者估计已有大半倒戈,即使还有追随者没有倒戈倾向的,也在在观望之中,断不会冒险将西凉人放走。</p>
所以今晚救走西凉人之人,确实难以排查。</p>
随即,萧彧马不停蹄来到天牢,开始提审刚刚抓拿回来的人。</p>
这几人都是平日贤王府的采买和市场送货之人,本就是寻常百姓,如今半夜被抓到天牢,早已吓破了胆,还未将刑具拿出,便个个跪地喊冤叫屈,一问便有结果。</p>
萧彧来到一人面前,长身挺立,问:“何荣,你说你只是城西猪肉铺的老板,可昨日下午你却拿一封信进入贤王府,那你与贤王府中何人相识?又是何人叫你送的信?信里说了什么你可知道?”</p>
叫何荣的猪肉铺老板此时已瘫软在地,估计是已经猜到了是自己的那封信导致了什么严重的后果,待萧彧问完,便立马结结巴巴地说道:“因为贤王府偶尔会从我那铺头买肉,一来二往的便跟他们府上的后厨熟络起来,他们的惯例是,超过巳时没来采买的话,都是让我送肉上门,所以这几日我便每日送肉过去,所送的肉都是新鲜的好肉,没有掺假的,绝对没有。”</p>
何荣说着抹了一把眼泪鼻涕,继续道:“那封信是我表弟昨日拿给我的,让我送过去给他们的后厨,说是给贤王即可,但我就没打开来看过,信里写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的啊,大人要帮帮我啊,小人是冤枉的啊!”</p>
看着何荣就要爬过来抱住他的脚,萧彧往后退了两步,继续问:“你表弟是何人?姓甚名谁,在哪里当职?”</p>
看出萧彧的后退,何荣识趣地没再往前爬去,他抹了把脸,哭嚎着道:“我表弟叫张贵,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的,好像是帮人看院子的,但是月银好像不少,平日里经常请我们到茶楼里吃饭。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他犯法是他的事啊,他让我送信也没说是什么,我只是见他答应了过几日要请我吃饭我才送的啊!”</p>
萧彧轻轻暼了一暼眼前那贪生怕死的何荣,继续问:“那张贵,住在何处?如何能找到他?”</p>
“他住在古方路那里,从右拐进去第四个房子就是他家。如果他不在的话,有可能呆在外室那里,他外室就安在清远街不远处,走过去也没多久。”</p>
何荣说着,抬起头问:“大人,我知道的都说了,什么时候能放我回去,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冤枉得很啊!”</p>
萧彧打量了一下他,“等我们查实了,自会放你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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