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伦现世、道人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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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时他恐怕会成为真正的幻术大家，就算是先天天人，会沉沦在他的幻术当中。届时，幻假成真，把幻境受到的伤害全部反馈到自己身上，这种被活活耗死。</p>

“幻术，师妹倒是厉害，我竟然没发现。”郭孝天站在他旁边，抱着膀子道，“他们师妹在幻术上的天赋，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等，何不一直修炼幻术，放弃调禽术。”</p>

“反正那东西在我看来也没什么用啊，动物心思活络，哪有傀儡听话。”</p>

神情紧绷的赵田旺，看到这一幕，不禁放下心来。听到自己徒弟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立马回头喝叱道，“调禽术博大精深，你们懂什么？你自己不学不上心还不让你师妹学你安得什么心思？至少让你师父我的手艺断了传承吗？”</p>

郭孝天没有反驳，而是闭上了嘴巴耸了耸肩，继续观看着场上的决斗。</p>

心道：师父手下那么多妖兽，也不见得有哪一个能够打过他的绿袍。</p>

所以还是他的绿袍婆婆厉害，虽然初开灵智并不灵活，但至少锤不烂打不坏，哪怕是断了一条胳膊断了一条，也能通过吸收金属元素慢慢长回来。</p>

场上，慕容哲的人影忽然消失在了树林之中，没一会儿数十根树枝，瞬间从地里涌出，扎向莫凡。</p>

但他却没有躲避，任由木棍贯穿自己的身，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无数的枝干在他体内生长，逐渐钻出他的身体开出花朵。</p>

场外的众人吓得一阵心寒，众人不禁嘘了一声，还有大量的姑娘小姐紧紧地捂住眼睛，这场面太血腥太吓人了，他们也没有想到百战不胜的，莫凡宗师竟然也有中招的一天。</p>

然而下一秒莫凡宗师身上的伤势全部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这只是幻术，如果真的信了，那便是中招了。</p>

唯有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方为上策。</p>

下一刻，地底下再次有洞树条根须长得出来，而这次莫凡却离开了脚步，躲开了一条藤蔓的攻击。</p>

随后反手一拳将其震碎，果不其然，树木破碎之后，一个老人的人影被震了出来。</p>

原来他竟然藏匿在幻术之中进行偷袭，可惜他却失败了。</p>

“果然不好对付！”慕容哲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新一横将手中的神兵彻底震碎。一瞬间他神魂动荡，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p>

换来的结果是，无数个碎裂的桃木缓缓地扎入地下长出一根根新的树苗来，这些树苗相对坏处来说小了许多，许久之后才跟周围的环境一般无二。</p>

在这一刻，慕容哲的幻术才彻底成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稍有差时就会被树木入侵，吸收养分开花结果，跌入万劫不复之地。</p>

“无用的，你知道幻术骗不了我。现在神兵又被你自己毁了你赢我了，你我不如就此作罢如何？”</p>

莫凡在此不忍开口劝说道，“往日视如过眼云烟早已消散，正如你所说是非重要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何必要在意那么多，不如放下。”</p>

慕容哲苦着一张脸回道，“必须从宽广可以放了下但我放不下，复仇已经支撑了五十年了。我若放下他慕容哲便死了，我不想让他死。”</p>

他不就是慕容哲吗？</p>

为何说他放下慕容哲就会死？</p>

这修炼神魂道的人说话怎么弯弯道道的。</p>

在场围观的一些真人听着清楚，但他们并不理解这话其中的含义。他们不理解，二道人反倒是理解，无非是慕容哲已经走到了‘辩我’的关键时刻。</p>

无论如何选择他都算成了，可他却选择了最难的一条路，让慕容哲活着。</p>

“唉！”</p>

一股悠悠的叹气，成从四面八方传来，莫凡摇了摇头，真元化作短掌，瞬间朝着四面八方而去。幻境瞬间被密密麻麻的手掌击破，而那些真实生长的树木上，则留下了一排排的掌印，在绵绵细雨的浇筑下，慢慢的化成一堆碎屑。</p>

隐藏在桃木幻境中慕容哲，瞬间被打了出来。只见他身体残破，整个人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可刚站到一半，又重新倒在了地下，任凭他怎么爬也爬不起来。</p>

“你败了，回去吧。”</p>

“我……呵呵呵！任凭我怎么努力，终究是比不上你们这些天资绝伦的人。不过我还有最后一招，想请宗师品鉴。”</p>

慕容哲笑着毅然决然的决定想要使出绝命一击。</p>

“不要恩公！咱们回去吧，从长计议如何！”就在这时，赵田旺不顾众人的阻挠，直接冲到了教场之上。</p>

“你……有点熟悉。”</p>

赵田旺面带悲伤，走到他那具残破的身体面前，想要将他扶起，“是我呀，你忘了在破庙给我们包子，教我们修炼，后来还帮我们打杀了当地的小帮派。”</p>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当初那个得了机缘的小男孩，没想到竟然长这么大了。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将资源完全消化，天资果然是一道门槛。”</p>

“你走吧，我没什么好让你帮我的了，当初的话只不过是一道戏言。”</p>

慕容哲艰难的站起身，用神魂之力将他推送到场外。</p>

“恩人何必呀，何必呀！”赵田旺心里明白他心中所想，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p>

场上莫凡没有提前出手中断他的生命，而是给足了他足够的尊重，静静等待着他的杀招。</p>

场外，二道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几个人的身边。</p>

熊二、小小等妖兽赶忙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因为他们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二道人身上的危险。</p>

然后他们开始用妖族的特殊肢体语言传递消息。</p>

熊二：（头顶金字这人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人，要不要通知小赵和锦绣他们远离。）</p>

鼠小强：（没用的，别做多余的举动，要是被这种人盯上了，半夜睡觉，那都得睁一只眼睛留神）</p>

侯小小：（切，小小神魂道，感动我们妖族户的人，那就让他尝一尝天妖屠仙剑的威力！）</p>

（所以到底是谁拔出了仙剑？）</p>

（没有就不要张扬，现如今神魂到无论什么境界都只有一百年。咱们寿命悠长，没必要跟他们争一时之气。）</p>

（说的对呀，咱们可以慢慢熬死他们。）熊二表现的很光棍，这不是怂，这是智慧。</p>

就在这时，慕容哲酝酿了许久的杀招，终于出现了。</p>

他将自己所有的神魂之力，全部融合到一起勉强融合成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这一刻元神出现，虽然只有一击之力，但也石破惊天。</p>

“莫凡宗师，此乃我此生的感悟。世人皆称我固执，不知变通。可这便是我坚守的信念，底线以及我的道。”</p>

巨石扩大从空中坠落，无数的被压压在了莫凡的身上。</p>

莫凡抬起头，脸色不变，也不躲避直面这股强大的压力。</p>

如此坚定信念，看来你已经摸到了几分意境了。意境一道玄之又玄，所以三道都可以修炼。</p>

“不过终究是差了点儿，再坚硬的磐石，也敌不过水滴石穿，更抵不过岁月的蹉跎。”</p>

莫凡抬手打出一道掌拳尽力，而这简简单单的，看似很慢，却化作十拳掌、百拳掌千拳掌、万拳掌，每一拳掌都只打退一点。</p>

千千万万化作流水滴入山涧，流水碎石拳。这套初创的拳法最终有了名字。</p>

岩石碎了，重新消散成神魂之力。</p>

慕容哲脸上也多出了几分释然，他尽力了，家族的养育之情，血脉之情他还完了，他们的仇恨从他这开始便结束了吧！</p>

“恩公~”</p>

赵田旺再次来到教场之上，拿出一张凉席，小心地将这具残破的尸体收敛。</p>

随后跪到莫凡的身前对他一拜，“多谢莫凡宗师，多次手下留情。留给恩公一具全尸。”</p>

莫凡却摇摇头，“你这一拜，倒是让我受之有愧。慕容哲兄弟求仁得仁，你将他的尸首带回去好好安葬吧。”</p>

“下去吧。”</p>

赵田旺再次鞠躬，带着尸体离开，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p>

马戏团的车上一个上好的红木棺材早已经准备好了，尸体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棺材中后，几人定上棺钉准备离开。</p>

就在这时只听见，莫凡的声音悠悠的传遍全场。</p>

“起初我就有了几分猜测，现在看来果然是你，几十年不见了，上来陪莫凡伯伯过两招如何？”</p>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疑惑之色，他们环顾四周，却始终找不到莫凡是在跟谁讲话。不过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似乎对方是他的后辈一般。</p>

“哈哈哈哈！”</p>

这时，只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p>

紧接着便见二道人纵身一跃，脚踏虚空而立，笑道，“莫伯伯，数十年未见，想不到您竟然也学会开玩笑了。二道人我呀，纯粹是看他可怜，所以才想着拉他一把，并无其他恶意啊。”</p>

“有无此意无需你多言，上来便是！”</p>

今日这场生死之战，令莫凡心中颇为不快。若非二道人在背后协助，以慕容哲的天资，恐怕终生无望突破至纯阳境界。</p>

如此一来，他或许尚能平平安安地度过百年光阴，又怎会落得个神魂俱裂、命丧当场的凄惨下场？</p>

“莫伯伯，您依旧是当年那般执拗。千年前，奉先国师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p>

“慕容哲表面上虽说是为了报仇雪恨，但实际上他却是为追求大道而亡，这又何尝不算是一种幸福呢？”</p>

“谬论，过来！”</p>

莫凡抬手一股强大的引力从他手中传出，想要将半空中的二道人拉下来。</p>

然而二道人却哈哈一笑，一甩手中的拂尘道，“哈哈哈，慕容兄弟的这份道我就先替他收着了，等哪天遇到一个合适的传人传下去。省得这份道义传承在我手中蒙了尘。”</p>

“莫伯伯，您也知道，二道人我这一生啊，就只是想看看那些壮丽的山峦和秀美的水流而已。</p>

对于打斗这种事情，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今天呢，咱们就到这里吧。后会有期。”</p>

说完这些话之后，二道人似乎完全挣脱了引力的限制，只见他轻轻抬起脚向前迈去，每一步都仿佛只跨出咫尺之遥，但仅仅走出三两步，整个人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p>

此时此刻，慕容哲所领悟到的道义，已然被二道人身上的天人道接纳、吸收。</p>

现在，对他来说，只需要稍微模仿一下慕容哲的气息，就能够借助神石开启通往葫芦洞天的大门。</p>

其实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己本来就不擅长打斗，又何必自讨苦吃去承受莫凡的那顿暴打呢？</p>

更何况，现在目的已经达成，没有任何理由再继续逗留下去。</p>

“哈哈，洞天，我终于来啦！不过，就是不知道那位王伦真仙，是否乐意在中途更换一名弟子呢？”</p>

二道人善于逃跑，速度极快，莫凡根本无法追赶得上，只能无可奈何地皱起眉头，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p>

不仅如此，原本弥漫在教场上的那股淡淡的道意也骤然消散一空。</p>

仔细回想起来，这种情况竟然与当初的尤姬如出一辙。</p>

“怎么每次都是这样，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红尘众生天人道吗？说是要经历众生红尘，到头来，却只是将他人辛苦修炼得来的成果，据为己有。”</p>

“当真是拿的轻松啊！”</p>

云层之上，逃离的二道人不经意地打了一个喷嚏。</p>

“啊嚏！”</p>

二道人揉了揉鼻子，“怎么回事？难道是着凉了？</p>

唉！年纪大了，仔细想想也快80岁了，没几年好活了。好在老天有眼，待我不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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