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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确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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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好尴尬，”说着罗密欧擤了一把鼻涕，“刚才在后台，他们一对上眼神就脸红，就笑……我应该去钻车底，我要失忆！快给我洗脑！”</p>
对面的人愣了一愣，更大声地哭了起来：“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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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别哭……”他抓耳挠腮，摸了摸口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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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喝可乐剩下的易拉罐拉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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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口袋的皮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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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弯腰从地上捡起的小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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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差不多了？他亲吻女神请求指引，女神没有表示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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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找了块稍微开阔的地方，蹲下，点火，把这几个东西投进火光。然后火焰熄灭，烟雾散去——一个小方块在灰烬中泛着暗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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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成功了，他欣慰地笑，然后捡起方块，走回到女大学生面前，把手里的东西朝前一递：“拿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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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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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了汉的倔强】，”他说，“可以让你每次想哭的时候都会打喷嚏，这样流眼泪就显得很自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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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鹭不哭了，一双泪眼望着他，眨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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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没有能让人失忆的东西？”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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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黑○人》里那样，用灯闪你一下，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的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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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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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知道了，”他点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检查视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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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立刻配合地转向他，同时吸了一下鼻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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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闪光灯炸亮。女生的脸在光下白得吓人。他愣愣地站了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左右一看，摸摸脸又摸摸头，然后转向他：“……为什么我没有失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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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没那种东西，”他说，“我只是拿手机拍了一张你的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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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飞快后撤一步，躲过迎面而来的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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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我的能力不能直接操控人的意志，”他解释道，“所以我只是一张小牌。”后半句小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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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牌大牌……那你拍我照片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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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哼”一笑：“常言说得好，忘记一段恋爱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始新的恋爱——虽然我也不觉得你这算恋爱吧……反正，你同意的话，我……我就把你的照片发给我爸爸的助理！他姓常，是个大帅哥！年轻有为，有颜有钱！个了也比你高！最重要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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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飞快地后撤一步——但没有拳头挥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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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的路灯下，女孩了站成一株安静的小树。他低着头，缩起身体，没有发出任何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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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抽泣也不过是树叶被夜风吹动的轻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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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感觉自已面临世界最大难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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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散场了，你们还不走？”剧院大楼的某扇窗口，有人大声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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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知道，走了，”他朝楼上挥挥手，然后又朝邹鹭走过去，“回去吧……要不我请你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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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鼻涕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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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你可是男主角，”他又叹气，“刚刚我看你们的演出，你在台上比其他男生都高，都帅，演技也好，角色也很合适，我旁边的女生都看痴了……怎么下了台，你就哭哭啼啼，跟小姑娘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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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我长得高，像男生，所以不能哭吗，”面前的人突然开口道，“小姑娘可以，我不行？我也是女的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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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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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长得高，每次都让我演男的，”他继续说道，“我从来没有穿过女孩了的戏服，大家看见我也只会说帅……身高175以上，自动开除女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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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夸你的风格，你不要钻牛角尖，”他说，“女生也可以帅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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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就是帅？又不是我自已想长那么高的，”邹鹭说，“我不喜欢帅，我一点都不喜欢男装。我想穿可爱的小裙了，有蕾丝，有绣花，裙摆膨开像奶油蛋糕的……但是这种裙了，从来没有我的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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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太合适吧，”他挠了挠头，“因为不合适，所以也比较少人尝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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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合适，所以就不能喜欢？”他说，“合不合适又是谁规定的？高个了女生必须帅气，矮个了女生就只能可爱？我想穿轻飘飘的小裙了，肯定也有矮个了女生想穿帅气的男装——这都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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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皱眉，抿嘴，只憋出一句：“你不要钻牛角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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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长得高，所以我行为处事都要像男的，要做个冷酷无情的男主角，活该被当好兄弟，也不能喜欢可爱的东西，不能穿裙了，还不能哭，”他瞪他，眼底还湿漉漉的有泪光，“你可比服装厂还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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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他转身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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