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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画被问的有些不明所以,她不知道竹心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静下心来思考着。</p>
她想起青山镇的人家,想起老李头,想起林青落…他们的一生,又在追寻什么呢?</p>
竹心见笠画沉默下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要下雨了…”</p>
最终,笠画也没说出答案,只是她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印在脑海里,深深扎下了它的根系。</p>
竹心见笠画情绪有些低落,安慰道:“别担心,这跟你聪不聪明没关系的,你要问我我也答不上来。”</p>
“真的?”,笠画盯着竹心的眼睛,问道。</p>
竹心点了点头,拉起笠画的手:“走吧,到时辰了,该去见见柳溪瀚了。”</p>
二人去笠画房间拿了两把竹纸伞,向着花楼走去。</p>
可他们两个似乎都不知道,花楼早晨是不开门的……</p>
“……”</p>
笠画看着大门紧闭的欢娱楼,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p>
竹心身子站得笔直,要不是脸上带着些尴尬之色,笠画还真以为他万事皆知呢。</p>
空中雨丝倾斜而下,行人脚步匆匆,唉声载道。</p>
“这沙土城怎会下这小雨啊?我被子都还没来得及收!”</p>
“可不是嘛,我这摊子刚摆出来就被淋湿了,可别糟蹋了我这么多胭脂!”</p>
“诶,你瞧那两位,这大白天的撑着伞站在花楼前!还是一男一女!怕不是有情况啊?”</p>
“别瞎说!我看那公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姑娘也是水灵灵的,不像是凡人啊!”</p>
“那可说不准,咱这沙土城里,什么牛鬼蛇神没有,那天我走夜路还亲眼见着个男的突然变成女的啦!”</p>
“真的假的啊,这么邪乎?”</p>
笠画听着躲雨民众的议论声,小脸通红:“这怎么办?我的竹心公子?”</p>
竹心用指尖敲了敲鼻子,叹了口气道:“这也没别的办法,就在附近的小店里候着吧…”</p>
见竹心吃瘪,笠画心里开心极了,这样的竹心才有些人间气儿。</p>
此时,柳溪瀚在欢娱楼里隔着窗纱,看着走向小店的二人,不禁拍了拍胸脯:“吓我一跳,昨儿我一想还以为他知道我是这儿的店家了,没想到竟是不知规矩的乌龙!”</p>
柳溪瀚从花楼后门出去,绕了个弯,走到了正门前。</p>
“诶!你看,那人是不是柳溪瀚?”笠画一边吃着花生豆,一边给竹心指过去。</p>
竹心瞧了一眼,一眼就看到那极其招摇的百花衣,开口道:“你在此地等候,我去邀他过来。”</p>
“竹心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说清晨在花楼见面是婉拒呢!谁家好人大白天的约人在花楼见面啊!没想到啊,哈哈哈”柳溪瀚一见到竹心,便快步向他走来,嘴里的话像吐珠子一般连绵不休。</p>
“哈哈,真是…”,柳溪瀚看到竹心有些阴沉的脸庞,话语紧急收住,“咳,我们走我们走!都自家兄弟,见什么外呢!”</p>
柳溪瀚勾搭着竹心的肩,两人的竹纸伞在空中不断打着架,伞面的雨水迸溅的哪都是。</p>
竹心摸了摸已经湿漉漉的腰间衣袍,一时间脸色更沉了。</p>
反观柳溪瀚好像丝毫不在意迸溅到身上的雨水,似乎还很喜欢。</p>
二人进入小店,一眼便看到直勾勾盯着他俩的笠画。</p>
竹心被笠画的小眼神看得有些尴尬,不动声色地将柳溪瀚的手臂丢了下去。</p>
“来了?快坐快坐,看你们淋成什么样子了,这雨下的也不大啊。”笠画嘎嘣一声将嘴里的花生豆咬成碎末,开口道。</p>
二人都当做没听见,径直落座。</p>
一落座,柳溪瀚那种天下不恭的痞子气便消失不见,反而像是个生意人:“怎样,今日能带我去见见任落萍了吧?我已经答应带你们一同前去芜凉了,想来公子应该不会反悔吧?”</p>
柳溪瀚环顾了一圈,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任落萍待的地方。</p>
竹心笑道:“不瞒阁下,我现在并不知晓任落萍在这城中何处…”</p>
柳溪瀚闻言眼神里霎时变得如寒潭一般冰冷深邃。</p>
“…但我能让他来找我。”</p>
“……”</p>
“哈哈”,柳溪瀚伸手从碟子里抓了几颗花生豆,有两三颗顺着指缝溜到了地上,“竹心公子可真是一惊一乍的,那我们今日是来商讨如何让他来寻你的?”</p>
笠画看着他俩,只觉得无聊,自己起身和竹心打了声招呼,便撑着伞去溜达了。</p>
见笠画走开,竹心开口道:“并不是,今日来是想听听阁下是打算如何送我们进芜凉的。”</p>
“只是口头说说,可不顶什么用处。”</p>
柳溪瀚闻言,面带笑意,仿佛早就料到竹心今日会有此一问,一手伸进袖袍,从里面掏出一个铁盒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向竹心推去。</p>
竹心抬眸看了眼他,柳溪瀚脸上仍是那副阴柔的笑容。</p>
竹心接过盒子,放在手中晃了晃,只听里面一阵青铁交错之声。</p>
竹心将盒子打开一条缝隙,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将盒子扣紧,塞入怀中。</p>
“倒是我多虑了,柳公子果然背景深厚…”</p>
“两日内,我来这欢娱楼给柳公子答复。”</p>
柳溪瀚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刮了眼竹心,走之前还不忘抓了把花生米儿。</p>
“真没想到…驻守的芜凉将军,他竟然也认得…”,竹心靠着椅子,听着雨声稀拉,觉得这柳溪瀚并不简单,他的身子上始终笼藏着一层灵纱,迷迷糊糊的。</p>
“诶呀!笠画呢?”</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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