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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槐,你照顾一下我老师。”
“是!”安槐站得笔直,像是树干。
“我们走。”莫绥诚抖了抖头上的蓑帽,他看着实在是太像一个江边钓鱼的大爷,以至于与这抖落的雨滴仿佛浑然一体。
哦,还有一点不同,他牵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醒着,他淋着大雨,但是不哭也不闹,他看着天空,好像有一个深邃的大洞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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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是整个队伍里最小的一个,他是一年前收编入伍的,当时他躲在一个窖洞里,躲了整整三天,出来后整个村子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不是,我撒尿你也跟着我啊。”
“安槐将军让我寸步不离。”小虎往前踏了一步。
“哎哟你们安槐将军自己老婆要生了还知道男女有别退避一下你咋就不懂呢。”董瀚文嫌弃地摆了摆手。那孕者是安槐的媳妇,现在正在一个临时支起来的帐篷里,那帐篷里传来的是女人独有的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之前军队砍了树木,队伍层层叠叠围成数圈,守在外围,圈的最里边,留了一片空地,空地里支起了一顶帐篷,帐篷外则是自己这样可能是一碰就倒的人。相比较之下,这里像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一块净土,没有刀光剑影和猛兽嘶鸣,只有一直不停的大雨在提醒着人们这片土地的不寻常之处。
“帐篷里有人,你身边没人。而且你这走的太偏了,其他人离你好些远。”
“行行行,我服你了,我让你跟着我成不。但你得跟我身后边,我是撒尿,不是逃跑。”
“是!”
“唉,就你们当兵的一天天是是是!”董瀚文一脸不耐烦地对着一根树梢解开了裤口,之前他一直处于精神极度紧绷的状态,连尿都好像噤住了。现在队伍围了片地,那些士兵守在外围,他得以抽个空当来解把手。
董瀚文一边尿着尿,一边打起了嘘嘘,似乎这嘘嘘声能让他的精神放松一些。
他正尿了一半,忽然头上刮来了一阵邪风!
“小心。”小虎猛地扑上前去,把董瀚文压倒在地,董瀚文的手还揣在裤兜里,瑟瑟发抖的功夫,他摸到自己的裤兜是全湿了。
“孽畜!”小虎爆喝一声,他把董瀚文拉了起来,董瀚文这才看清楚来的是什么——鸡头蛇身,绿蟒红冠,甚么妖怪?
那鸡蛇妖怪一处不饶,又想扑将上来,小虎迎上去,立时与那鸡蛇怪扭打在了一起。打蛇打七寸,小虎应该也是明白这道理,处处想击那鸡蛇怪的痛处。没曾想那牲畜还真颇为灵活,一扭一拐,小虎的剑碰不到他分毫。
“加油,加油。”董瀚文边在一旁举着小拳头边计划着逃跑的路线,安槐还在那帐篷边上立着,他是副将,应该有两把刷子。
刚举两下,那鸡蛇怪放弃了与小虎纠缠,竟直取
他而来,董瀚文一介读书生哪里来得及反应,又是小虎一个箭步冲到了他身前,嘶的一声,鸡蛇怪吐出了一股液体在小虎的盔甲上,小虎的剑也借力劈到了鸡蛇怪的鳞甲。董瀚文看到小虎身上被液体沾到的那片盔甲开始一点点腐蚀融化。
嘁。小虎轻哼了一声,脱下了盔甲,没过多久,那盔甲的一只手臂竟生生融化了。小虎与那鸡蛇怪四目而视,双方都杀机勃勃,没有人想要退让。
太没用了。太没用了。董瀚文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四个字,他是在说自己,自从踏上了这片土地,他只察觉到自己的无力,无能为力,无用,无用。
现在该跑,还是不跑?他甚至连这个都不知道,跑了,这鸡蛇怪会不会直接冲自己来?不跑,会不会成为小虎的累赘?太无用了,简直就是废物。
那鸡蛇怪似乎是脑袋里灵光一闪,他直接钻进了附近的水洼中,这雨水哗啦啦的没停过,四周都快汇成了池塘,这鸡蛇怪似乎终究是蛇,懂得利用水来掩盖自己的身势。
“你先跑。”小虎轻声对董瀚文说道。
“那你呢?”
“我后跑。”小虎笑了笑。
“好。”董瀚文知道这境地最好听从小虎的意见。
那鸡蛇怪似乎是听得懂这好字,甫一说完,它便从水洼中钻了出来,直取董瀚文而去,董瀚文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看见那鸡蛇怪张着血盆大口,它的鸡冠像火一样红,他的鳞甲湿湿漉漉,折射出一道金光。
出太阳了?董瀚文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但似乎这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又手忙脚乱手脚并做往后退了几步。
嘭。
咻。
瞬息之间,长空中划过一道黑影,正中那鸡蛇怪的红冠,鸡蛇怪怪唳一声,扭曲着身子想钻进那水洼中,又是一道利箭,直中它的鳞甲,又生生穿甲而过,把那鸡蛇怪钉在了泥泞中。
“将军。”小虎对着来人跪了下来,行军礼。他刚才离得近,看得清楚,那箭力道不强,却正是朝着自己先前砍下的伤口而去,于是一箭穿鳞而过,要了那妖怪的狗命。
来的人正是莫绥诚,他握着长
弓,身边跟着一小队和那个哑巴。不,不太对,一小队原先应该是有七人,现在只剩下了五人。
“出太阳了。”莫绥诚遥遥地望着天边,是的,天地间那个窟窿仿佛被人堵住了,大雨像是已经落干了,它恋恋不舍地退了位,太阳出现在天边朝见众人。
此时的世间仿佛静止了,兽鸣呼啸听不见了,刀剑盾裂听不见了,孕者的哀嚎声也听不见了,甚至连风都静止了。
“走吧,这儿以后就是我们生活的城市了。”莫绥诚说道。一个微小的影子靠了过来,董瀚文这才注意到,原来刚刚在更远处,那个男孩已不再牵着他父亲的手,如雕塑般淋着雨望着天空,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手上握着一柄弹弓。
莫执是吗?这是那个小男孩的名字。
莫执莫执,莫失莫忘。还真是一个好名字啊。董瀚文忍不住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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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说起来,我写书的时候本一直担心同时出现太多人物会不会影响观感,但是我想了想自己读外国小说时那种路易路易斯马丁马克马可比利利文斯顿爱丽丝艾丽莎玛丽莎玛丽苏小玛丽莎玛丽莎二世的痛苦,便心安了。
至少我取的名字比较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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