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试问故山何处去，梦中不合难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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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好，换冻顶乌龙。来，温好的。”</p>

池玖忆。</p>

“我在，怎么了？”</p>

无事，心血来潮想叫一声。</p>

“那你继续叫我吧，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应着。”</p>

白清望着窗外夏光迷离，唤了声：“黎散。”</p>

“我在。”</p>

手中的微冰可乐似乎是温的，莫名品出冻顶乌龙茶的滋味。低头浅啜一口，仍是可乐。</p>

束好了，黎散直起腰，眉眼才弯，便闻白清道：</p>

“解了。”</p>

未等黎散先动，白清已抬手解下。</p>

这一眼，映入黎散的眸中。</p>

只是，眼前已无清风影。</p>

白清又，走了。</p>

动了动指尖，黎散抬首望窗外，已是下午时分。</p>

树蔼蔼，日偏影。</p>

三千五百年，唯故山不改。</p>

斜倚院门，白清立于南山之上，向北眺望。</p>

南山向北八十里，凭空出现了一处高山。</p>

他人瞧不见，但白清看得清清楚楚，又像此山独白清一人可见。</p>

奇人，怪山。</p>

南山飞花，漫天翠影。</p>

有故识觅风而来，携一身清光，踏尽三千长阶惹得影婆娑。</p>

“来者何人？”</p>

“旧识。”</p>

白清以花枝簪发，斜倚朱门柱，于影中，双手抱胸，半抬眸，又垂下眼眸，淡淡问：</p>

“来此为何？”</p>

黎散轻笑声答：“见人。”</p>

南山有屏障、结界、法阵，仅飞鸟与蝉蝶等自由出入，黎散怎么进来的？七十二煞、十二巨傀为何不拦？</p>

略一思索，才恍然大悟，黎散非凡灵，偏是自然之灵，他所设下的拦人不拦灵，许便是因此，黎散才能自由出入南山。</p>

“为何来见？”</p>

黎散看着眼前之人，白清总喜欢斜倚什么，站久会两眼一黑，坐下又不成体统，倒有了几分懒散。他答：</p>

“甚是思念，便来相见。”</p>

正有风起，从黎散身旁至白清面前，撼不动随手以枝为簪所束好的长发。</p>

应是累了，白清毫不在意直接无情道：“南山不迎客，三千长阶再走一遍吧。”</p>

上前几步，黎散压近白清，显然不愿走，垂首低声言：“谁说我是来客了。”</p>

白清纹丝未动：“我与你不过相识几载有余。哪来的旧识。”</p>

黎散又笑了，被气到的。</p>

怎么办，他的爱人将那三千七百年忘得干净，不认他了。</p>

“好，”黎散莞尔道，“既不是旧识，又不迎客，那可否愿意让我这无处可去之人在此歇息片刻。”</p>

白清对黎散的厚脸无耻甚感棘手，不耐烦道：</p>

“你有去处，你有家。”</p>

“不是，那不是我的家。”</p>

黎散看着白清，好似变回了黎谢，像喃喃自语：“我就没有家了，他抛弃了我，令我曾不知去处与来处，骗了我许多年。我的去处是他，来处亦是他，可他不愿做我的归处与故处。”</p>

正时日拽影，黎散顶着满身的光芒，孑然一身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像极了无意回眸，却瞥见自己孤身一人的影子被拉得极长的白清。</p>

抬首，不巧风顺鬓，花枝一松，白发再次披散。抬眸，微抿唇，轻吐出几字：“什么茶，或酒？”</p>

黎散指尖持枝，那是染上白清身上清香的花枝。他再一弯腰，便能吻上思念三千五百多年的爱人了。</p>

“茶，君山银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