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秋唯落与庄北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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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清四岁时，池玖忆便散了所有门客，就为了专心照顾白清。</p>

秋唯落来何处归来山时才三岁，记住的不多，依稀记得因来时如“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他便得名秋唯落。</p>

姓秋。来时逢秋月二，去时仍秋不晚冬。</p>

唯，从口，隹声。本义为“独”，表独一无二。</p>

落，凡草曰零，木曰落。从艹，洛声。</p>

天地无常，草木有生有落，凡皆为独一无二，非是来年可复见之。</p>

何时遇庄北冥？应是三岁。</p>

他与师姐玩不到一起，三师兄与大师兄之间他插不进，师叔霸占着小师弟。左思右想，便与庄北冥形影不离了。</p>

庄北冥一开始本不搭理他，很是冷淡，不屑于答他话时，皆以“嗯”、“哦”、“无趣”、“没空”来打发他。</p>

他五岁庄北冥将见不到他时，庄北冥才意识到，他一直是若即若离的处在庄北冥身边。</p>

他已经融入庄北冥的年少之时，而庄北冥却根本不了解他。</p>

如果断了这微弱的联系，怕是永不相见。</p>

青林雨歇。珠帘风细，人在绿荫庭院。</p>

“信使？”</p>

庄北冥颔首：“住后你我以信代相见。”</p>

似鹰，全白，应为海东青。</p>

“有名吗？”</p>

庄北冥俯身递去海东青，回：“无名，你来取吧。”</p>

庄北冥他大九岁，他又身形矮小，才越庄北冥膝处。</p>

“不解寄、一字相思，幸有归来双燕。双燕吧，便叫双燕。”</p>

本是随口，不成想庄北冥应下了：“好。”</p>

如此威风凛凛的海东青，竟被人取名为“双燕”，倒也是好笑。</p>

有时庄北冥写信还要将他信中的错字改正后还回，忍不住问：“你何时才长大？”</p>

他在信中只是说不可能长大，他长得慢，用了四年还不足一寸。</p>

本来他是不爱写信的，才四岁，识字不多，又不想劳烦别人，让庄北冥误会了好久。幸好小师弟指了一只墨猴为他代笔，自从便一日一封。</p>

偶然来兴问庄北冥落脚何处，得知为江南，自三岁一别后已七年末归江南的他，便问江南如何了。</p>

回信一展，掉落蔷薇一朵，青梅一枝。</p>

门外蔷薇开也，枝头梅子酸时。</p>

他便写了花笺，仅九字：想见你，想见江南的你。</p>

本以为是青笺后约无凭据，毕竟双燕一去不复返。</p>

说句春来无限伤情绪，他吟着手把新愁无写处，欢快欲去玩乐。</p>

不曾想，东风吹落一庭花，那是庄北冥掀起的风。</p>

他被庄北冥从何处归来山抱走了，衣襟未沾落红。</p>

秋唯落：？</p>

拦路的不是师叔，而是白鹭，白鹤与白鹳应在忙活。</p>

结果不知庄北冥说了什么，白鹭放行。</p>

凭什么？！秋唯落不明白，师叔怎么可能放心，庄北冥这家伙不值得放心！</p>

唯清风轻点眉心，似令之安心。</p>

秋唯落：……</p>

他欲哭无泪。</p>

“哭什么，”庄北冥却漫不经心，“苏堤春晓。曙林带暝，晴霭弄霏，莺花未认游客。看高楼倚郭，云边矗栋，小亭连苑，波上飞甍。”</p>

的确，倚东风、画阑十二，芳阴帘幕低护。江南春时景正佳。</p>

庄北冥边走边哄：“春已暮。趁将绿稀红，扁舟短棹，载洒送春去。”</p>

想去看，原谅了庄北冥吧。</p>

何处归来山上六年未有酒了，自从小师弟沾筷一舔口梨花白沉睡四个月后，何处归来山便嗅不见一缕酒气。</p>

“想喝桂花酒。”</p>

庄北冥毫不留情：“不行，你太小，不胜酒力。</p>

“我十一岁了。”</p>

庄北冥挑眉一问：“有我大吗？”</p>

虽愤愤不平，但秋唯落还是抱紧了庄北冥，唯恐摔伤。</p>

见山阶惜尽，一恍惚，师叔也曾这般抱着小师弟上山。</p>

江南好。天共水，水远与天连。月映水中天。</p>

自古江南道不尽，几诗几词饰江南。</p>

秋唯落非是最喜江南，不过喜好樱桃罢了。</p>

“樱桃！”</p>

叶间缀朱实，实落绿成阴。一步还一摘，不知苔径深。</p>

每每摘樱桃，秋唯落身后总跟着庄北冥，摘不到高处红玉，便只能央求庄北冥。更往高处去，尚有双燕折。</p>

熏风微动，方樱桃弄色，萱草成窠。</p>

只是求人求久了，秋唯落又哭了，被自己矮哭了。</p>

庄北冥啧了几声，为其拭泪，问：“哭什么？”</p>

“长不高。”</p>

五年不曾长过的小师弟，如今都有他高了。</p>

“这是什么？”</p>

庄北冥答：“兽奶。”</p>

“喝了能长高？”</p>

庄北冥：“我骗你有何用。”</p>

好像也对，那便信庄北冥一回吧。</p>

采杨梅，摘卢橘，饤朱樱。黄鸡白酒渔樵社，鱼蟹一时分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