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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买布，也看衣。”杜凌萱压了压嗓音，将原先半遮在脸前的折扇利落一收，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眼神四处流连之余，望了掌柜的一眼，便将视线定在张青瑶与上官灵儿身上。</p>
她实在好奇，那个“灵儿”长什么模样？</p>
方才说话粉衣女子自称青瑶，那么，就是另一个了！</p>
杜凌萱才回完掌柜的话，恰见那粉衣与红衣姑娘齐齐回头朝她望来，眼里由原先的疑惑之色变成惊诧之色。</p>
‘好俊秀的小公子！’面如美玉，肤若凝脂，眼若晨星。连她一个女子都觉得好看，张青瑶眼底满是惊艳之意。</p>
只是……</p>
“这位姑娘长得好生标志，可许了人家了？”杜凌萱视线定在一身红裙的上官灵儿身上，只见她整齐的刘海，头顶的发分两小束编成小辫后，盘回两侧，再以蝴蝶珠花固定，半垂着，其余青丝半披在腰后，配着她半长的裙裾，显得清新可人。加上她一张秀丽的圆脸上，两弯新月似的眸子正微微闪着，双颊微红，更衬得她娇俏可爱。</p>
她知道，一定是自己这么赤裸裸看着人家，人家害羞了，心里更起了调侃之意。</p>
“……”李念也承认，自己被这么一个“小白脸”惊艳了一瞬，但，眼前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地在他的地盘上调戏小姑娘？不能忍……</p>
张青瑶闻言，瞪大了眸子看着面前声音清越的蓝衣公子，眼中说不出的欣羡。</p>
若是蓝衣公子问的对象是她，多好，说不定可以刺激一下李大哥了！</p>
而久居山上的上官灵儿，更是比那些闺阁里的姑娘们还墨守成规，哪里经得起一个比任何她见过之人都要清秀俊美的异性这般灼热注视，一时间，只觉脸颊上滚烫滚烫的，口里更是组织不到话来回答了。</p>
“我……”上官灵儿不敢看他那双似盛满了月亮星辰的眼睛，微垂了头。她还不曾许人，可是心里已经有惦念之人了。</p>
想到凌枫，她才猛然清醒了几分。</p>
“喂……这位客官，你若是不买东西，就请赶快走人吧！”李念见张青瑶与上官灵儿目光齐齐在这个小白脸身上，大步一横，站到三人中间，别扭道。</p>
“上门即是客，在下可是第一次见到掌家将生意往外推的呦！”杜凌萱勾唇一笑，又将折扇一展，潇洒肆意的模样，更惹得两位姑娘心花怒放。</p>
而一旁的方凛然，显然对此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得站远远的。</p>
“公子，我这妹妹尚未许人家，不知公子可是有意？”张青瑶见挡在自己面前的李念，急欲赶人的模样，心里乐了：李大哥终于为自己吃醋了！</p>
她想着，那凌枫对灵儿冷漠的样子也着实可恶，即便灵儿喜欢，也会处处委屈自己，不如另寻良缘，也是极好的。而眼前这位，品相比那凌枫出众许多，眼下也是好机会，遂开口回道。</p>
“姐姐啊……”上官灵儿嗔怒地拽了拽张青瑶的衣角，越发不敢看杜凌萱了。</p>
“……”李念先是一愣，只一脸戒备地黑着脸听着。</p>
这小白脸公然调戏少主的恩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看青瑶这阵势，是要给恩人拉红线，他要不要制止？</p>
“自然是有意！”杜凌萱神色认真，浅浅笑道。</p>
这姑娘与师兄到是可以配配看的嘛！</p>
“……啊？”上官灵儿小脸更红了，嗫喏着，眼神闪躲地含嗔半怒地小跑出去了。</p>
“灵儿？”张青瑶一听，眼里大喜，正欲问这公子姓名，家世，怎耐这小丫头羞涩地跑了。</p>
李念眼含敌意地瞪了杜凌萱一眼，心里骂道：一看就是个风流狂徒！</p>
“公子若是有意，不防先到青阳镇张家拜访一番。”张青瑶想着要赶紧趁热打铁，好好劝劝那个傻丫头了。</p>
“那是必然。既然如此，还望姑娘将这玉珏交给舍妹，权当信物了。”杜凌萱将连轩此前赠她的玉珏取出，递给张青瑶。</p>
师兄啊，我尽力啦！</p>
何况，她也叫灵儿呢！</p>
“那甚好！”张青瑶接过玉珏，娇媚的脸上全是笑意。</p>
她随手将玉珏往李念眼前一扬，努了努嘴，那意思像在说：你怎么不学着点？</p>
然后向杜凌萱告辞离开了。</p>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啊？”李念阴阳怪气地白了杜凌萱一眼。对于张青瑶离开时还紧盯着别人看的行为很不屑。</p>
“我替掌柜的解决了为难，掌柜的难道不是该说声感谢！”杜凌萱好笑地望着李念道。</p>
“哼！”李念不以为意地冷哼了一声，抬手作了一个送客的姿势。</p>
这等欺骗少女的把戏，也值得他说谢，想得美！</p>
“好吧，看来，我的布和衣，也只得过会来买了。”杜凌萱见他豪不待见自己的模样，心里窃喜，看来，是她多虑了，凌枫没再让人监视她了。</p>
“你不必过来了，我这儿不欢迎，好走不送！”李念自顾进去了。</p>
“呵呵！”杜凌萱眉眼含笑，抬步离开。</p>
她想过了，既然他不肯告诉旁人凌枫的下落，自己也未必问得出来，索性也先不暴露身份，去找灵娘也方便些。</p>
胡灵娘瞧见她没戴人皮面具，只扮了男装的模样，先是惊了一瞬，随即也消了顾虑。</p>
如今半年过去，当初那庄事，人们也基本淡忘了。铭王妃的模样，世人也只认蓝月公主的模样了吧！</p>
“姐姐，你可听过曦月教？”杜凌萱夹了一块红烧牛肉放进嘴里，百无聊赖地问道。</p>
“嗯，曦月教自月影楼隐退后，逐渐发展壮大，如今比昔日的月影楼更具势力。”</p>
“看来除了皇上，也就是这曦月教势大了。”如此一来，皇上岂有不忌惮之理，一如昔日的月影楼。</p>
“是啊！”</p>
“那姐姐可知道，曦月教的少主是谁？”杜凌萱想知道，凌枫的身份有没有被公开？</p>
“听过往的客人提起过，那少主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武功卓绝，行事狠辣利落，却不知他的名号。”对于杜凌萱所问的事，胡灵娘也没疑惑，反正，对于自己的这位恩人，她一直是心怀感激的，她如今的一切，都是王妃所赐，别说望萱居上下，即便自己的性命，也是王妃的。</p>
在胡灵娘眼里，心里，杜凌萱依旧是铭王妃。</p>
“噢！那可听说，京都最近有什么趣事么？”没公开就好，至少，安宁得一段时日。</p>
可，‘行事狠辣’？</p>
凌枫么……？</p>
那个前些日子隔天要去陪她谈笑逗趣的无赖？</p>
是传言太不切实际？还是这人有双重人格？！</p>
“趣事嘛，到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皇上六十大寿在即，举国同庆，这应该是最近的大事了吧！”</p>
“这种日子，领国都会借机前来贺寿，做为姻亲之国的蓝月首当其冲，就是不知道，今年，蓝月会起变故否！”杜凌萱自言自语低声道，只是突然想到，师兄走了也快一月了，却没收到关于他只言片语的消息，不免有些忧思。</p>
“妹妹怎么突然问起京都的事了？”胡灵娘以为，虽然几经变故，但杜凌萱对京都里的某些人，始终有些挂心，遂才会问起。</p>
“无聊而已！”杜凌萱懒懒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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