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是来挖祖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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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布衣的老人，满头白发苍苍，倚靠在溪流边的一棵大树下歇息，在老人前面，还有一个年纪约莫在十一二岁的小少年。</p>

那小少年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衣，样子虎头虎脑，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墩上，手里拿着一杆鱼竿正在岸边垂钓，他斜了一眼余烬之后，便似乎失去了兴趣一般，索然无味地收回目光。</p>

余烬看了眼老黄狗，后者不知道为何呜咽着不敢抬头，似乎遇见了什么害怕的东西。</p>

他想了想，走了过去，“老人家，你们在这钓鱼呢？”</p>

老人在树下打着盹，听见余烬的声音，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你瞎啊？没看见在钓着呢！？”</p>

余烬：……</p>

“可这里是余氏族山，你们不怕被那些老怪物发现？”余烬在老人旁边坐下，笑了笑，“或者说，你也是余氏的老怪物之一？”</p>

“你看我像余氏的人？”老人瞬间翻脸，“他余氏祖宗十八代积满德，也生不出老子这么英武的种啊！”</p>

余烬看着老人满头凌乱飘散的白发，上面还有着一根枯草，说话时有一颗漏风的门牙，脚下那双草鞋还有一只破了个洞，露出的脚指头很不安分地动了一下，也就那一身麻衣还勉强算干净。</p>

还没等余烬开口，老人忽然打了个喷嚏，随手擦了擦鼻子之后，便抹在了衣服上。</p>

“老人家确实英武不凡。”余烬深以为然地点点头。</p>

老人笑眯眯道：“撒谎成性，是不是你们余氏的传统？老的这样，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p>

余烬脸色平静，“我可不是余氏的人。”</p>

老人忽然直勾勾地盯着余烬，好半响后，轻咦了一声，“你好像还真不是，不对不对……你个小娃娃长得好生奇怪！”</p>

老人坐直腰杆，脸上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疑惑。</p>

就连余烬也是摸不着头脑，远处一直不敢靠近的老黄狗，突然朝着这边低唤了一声。</p>

余烬看了眼黄皮老狗，问那老人，“老人家有什么问题吗？”</p>

“罢了罢了，反正又不干我屁事，”老人摆了摆手，忽然恼怒地脱下一只草鞋，摔在了那钓鱼的小少年后脑勺上，“你钓了大半天，好了没有，一条鱼也没钓着，你想饿死你师尊是不是？”</p>

小少年被砸了一下，眼神一沉，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溪水，那瞬间就像是一只饿虎要择人而食，可他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又继续盯着手里的鱼竿。</p>

“哟你还生气了，想欺师灭祖不成？量你也不敢！”老人呸了一声，转头乐呵呵地看向余烬，“这是我刚收的不肖弟子，脾气不好资质也一般，说实话我看你挺顺眼的，要不你也磕个头拜个师？”</p>

余烬愣一下，这也太随意了，“我还有事要做。”</p>

老人眼睛一亮，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你往东边走，翻过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见到一棵被雷劈过的歪脖子树就左转，走个半盏茶的功夫，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那！”</p>

余烬一脸茫然，“什么东西？”</p>

老人贼兮兮地看了眼周围，“余氏第十三代家主的衣冠冢！你不是要来刨他们家祖坟的吗？！”</p>

余烬眨了眨眼睛。</p>

小少年微微撇头看了这边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p>

老人一脸失落地说道：“你私闯余氏禁地族山，又不是余氏的人，不刨祖坟，你来做什么？”</p>

余烬苦笑了一下，“我是对余氏不满，但要针对也是针对他们的人，至于老人家的想法……挺特别。”</p>

“针对他们的人？这个好！”老人脸上的失落转为笑容，朝着小少年的背影努努嘴，“诺，那个，余氏的，揍他！”</p>

余烬微微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那件若无其事的小白衣，“余氏的小辈，怎么会出现在族山上？”</p>

余氏的族山乃是禁地，即使是议事殿的长辈也没有资格进来，更别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p>

老人开口催促道：“你管他这么多做什么，揍他就是了，往死里揍！”</p>

余烬微微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既然你不是余氏的老怪物那就算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p>

“哦，既然你不愿意出手，那我就让他出手好了。”老人一脸贱兮兮地笑道：“余昆仑，别钓鱼了，老子命令你揍他！”</p>

被称作余昆仑的少年一动不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