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从未得到和得到后又失去，哪个更痛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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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到危险靠近，身体条件反射般坐直。</p>

是李深。</p>

嘴角勾着一丝冷笑，只身坐在前桌的空位置。</p>

“有事吗？”棠朵一点好脸色没有，冷言冷语。</p>

他冷嗤一声，歪头看她：“别人都可以请教你问题，我不可以吗？”</p>

“你说呢？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拿起一本书看，浑身透着拒绝。</p>

“我都没问，你怎么知道回答不了？”</p>

李深站起来，微微俯身拉近两人距离。眼眸幽深，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p>

“…棠朵同学，麻烦你告诉我。从未得到…和得到后又失去，哪个更痛苦些？”</p>

问题挺引人深思。</p>

抬头与他对视，在这双眼睛中只感受到阵阵凉意。</p>

动动嘴唇：“我不知道，也不想回答你的问题。”</p>

“呵…”</p>

李深笑得满不在意，眼神透着寒光，轻飘飘扔下一句：“我会让你知道的。”</p>

仿佛一切都是错觉。离开前他对她笑了笑，犹如初见时那样温驯有礼。</p>

……</p>

她盯着他的背影几秒，缓缓松下一口气。</p>

手臂不知何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对危险动物的警觉。</p>

李深的话什么意思？她猜不透……</p>

*</p>

天气越来越热，下午又是犯困的时候。</p>

棠朵因为上课睡觉，被老师命令去用冷水洗脸精神一下。</p>

磨磨蹭蹭走出班级又走进洗手间。冰凉的水从水龙头涌出，被一捧一捧扑在脸上。</p>

自己真是太放肆了，上课都敢睡觉。</p>

靠在洗手台揉揉脑袋，水珠顺着下巴一滴滴滑落。</p>

不对劲，自己不对劲。足足思考三分钟，脑海中回想到一句话。</p>

“提醒下宿主，这一个月时间你会逐渐感觉到身体不适，尤其是脑袋。”</p>

棠朵身子一软，差点没站稳。</p>

胸口仿若压着块大石头，沉闷得喘不过气。</p>

话是916曾对她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p>

心中酸涩无比，说不出的难受。她不想回班级，干脆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p>

故意绕道另一处，离自己远的楼梯口走。因为这条路会路过一班，能从门板上的玻璃偷偷看一眼某人。</p>

分明放学就能看见，非要现在偷看人家。</p>

…没出息。</p>

高三的走廊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明晃晃的太阳把此处照得透亮。</p>

门玻璃内，少年干净伶俐的侧脸在阳光的描绘下愈发好看，被勾勒出个淡淡的金边。</p>

方云也喜欢坐在靠窗位置，尤其喜欢单手杵着下巴向窗外看。</p>

好比他现在就在看，也不知道楼下有什么吸引他。</p>

匆匆一眼，没几步就到楼梯口。等她磨蹭到二楼楼梯拐角处，不料打扰到两个人谈话。</p>

此时正是上课时间，楼内几乎不会有人走动。她走得慢，又小心翼翼，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三个人均被吓一跳。</p>

“棠朵？你有没有家教，居然偷听别人说话？”</p>

林浅像被踩尾巴的猫，二话不说指着棠朵鼻子尖儿骂。</p>

相比她的暴躁，一旁的李深则从容淡定。只用眼睛看她，半句话不说。</p>

两人在这儿犄角旮旯不知蛐蛐儿什么被自己撞见，确实又被惊到。</p>

不过被惊到归被惊到，该走还得走。</p>

“楼梯又不是你家的，还不让别人从这走。”她光明正大地扫视一眼面前男女，然后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下楼。</p>

“你站住！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p>

她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比往日暴躁许多，在后面破口大骂。</p>

“就你是个东西，行了吧。”</p>

棠朵加快离开的脚步，林浅再骂什么她也听不见。</p>

心中暗道：李深和林浅的关系果然不一般。一定不是单纯的早恋。</p>

她平日以“温柔”形象示人，可刚才尖酸刻薄的嘴脸能毫无顾忌地展示在李深面前，证明他一定知道她的真面目。</p>

说不定两人关系很熟，熟得互相知道对方是什么德行。</p>

兄妹？姐弟？表兄妹？表姐弟？盟友？</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