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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赫连祁盯着宋清芝，目光如炬。</p>
宋清芝支支吾吾，她不想承认撒谎……</p>
但她更不想被送出宫。</p>
承认欺骗了神灵，也总好过当成神厌之人赶出去。</p>
“嫔妾……嫔妾刚才所言不实。是嫔妾自己摔落台阶，导致祭祀大典中断，皆是嫔妾的过错！”宋清芝向赫连祁重重磕了一头，又向神像磕头：</p>
“信女诚心向稷神悔过！还请稷神宽宥。”</p>
她被迫只得承认，是自己摔的。</p>
以免香一直点不燃，被当作神厌之人赶出宫。</p>
赫连祁眼神一片冰冷，“你为了诬陷旁人，连龙胎也敢害……”</p>
“嫔妾不知有孕……嫔妾真的没想到会有这种后果……”宋清芝满脸懊悔。</p>
不知有孕？</p>
那这一切就全都说得通。</p>
赫连祁彻底明白过来，十分震怒：</p>
“宋氏害人害己，降位选侍，禁足一个月，手抄经书反省。”</p>
妃嫔最低一阶虽为选侍，但官宦女子从选秀入宫，最低都是宝林。</p>
只有宫女、民女得幸，才从选侍起步。</p>
赫连祁显然是恼极了她，没给宋清芝留一丝体面。</p>
不过以皇帝的性子，没把她打入冷宫，已经是在看宋家的面子上了。</p>
宋清芝脸色苍白，“陛下……”</p>
赫连祁没理会她，又对着汪德贵吩咐道：</p>
“给宋氏做伪证的那四个妃嫔。全部打入冷宫。”</p>
说完，转身走出了神宫。</p>
汪德贵被这一幕惊呆了，赶紧领命，“奴才遵旨！”</p>
“陛下……”宋清芝还想追上去求情。</p>
汪德贵将她拦了下来，“宋选侍，陛下有令，请您回宫禁足。旁人皆被打入冷宫，陛下对您已经是网开一面，您就别再凑上去惹陛下生气了……”</p>
宋清芝眼中一片颓丧和哀怨之色。陛下待她何等薄情！</p>
误会她是神厌之人，二话不说就要将她送出宫。</p>
若非如此，她何至于被迫承认自己说谎。</p>
……</p>
赫连祁到了泠雪阁。</p>
他一路上情绪十分低沉，有被宋氏愚弄的愤怒，错误判断的烦躁，失去皇嗣的难受，以及，一丝若隐若现的愧疚。</p>
若非宁婉音献策，他已经误会，将她打入冷宫。</p>
她尽心尽力为他办事，所求不过是陪在他的身边，但他对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里都是他的女子，没有信任，只有绝情。</p>
愧疚是一种软弱的情绪，作为一个帝王，是不该软弱的。</p>
赫连祁压下心头种种情绪。</p>
走进泠雪阁时，已经是辨不出喜怒的面无表情。</p>
小女子还坐在那幅画前，静静等着他。</p>
“嫔妾给陛下请安。”宁婉音起身迎了上来，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不知陛下如何处置宋婕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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