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缘起缘灭，骑牛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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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上只有一间小院，曾经住着萧尘和师尊两个人。</p>

这段路不知走了多久，步履蹒跚。</p>

“吱呀——”</p>

小院房门自动打开，禁制消散。</p>

萧尘的目光扫过院落地每一处，尽管视线早已模糊，但和记忆中的模样并无差别。</p>

他找到一处石凳坐下，沙哑的声音响起：“剑灵前辈，走不动了，还请麻烦你跑一趟。”</p>

“嗡嗡嗡——”</p>

一柄青锋长剑徐徐从房屋中飞出。</p>

那是青霄峰主历代传承之物，帝阶法器青霄剑，缓缓落在萧尘面前，发出阵阵悲鸣。</p>

“来吧。”</p>

萧尘闭眼轻笑一声。</p>

“嗡！”</p>

青霄剑似是明白了什么，白芒闪过，银丝飘落。</p>

“前辈，此物你收下。”</p>

萧尘将存有神体本源的青霄戒递出，微微笑道：“劳烦前辈，日后再为师尊寻一位传人。”</p>

“嗡——”</p>

“有前辈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p>

“时间不多了，我该走了。”</p>

说完，他再次站起身，拾了门口的一根木棍，关上放房门，徐徐朝着山下走去。</p>

“铮——！”</p>

一股冲天剑意自小院升起，似是在为萧尘送行。</p>

这一路。</p>

萧尘走的虽慢，但下山每一步都格外踏实。</p>

每走出一步，他心中对于青云圣地的情愫便会淡去几分......</p>

与此同时。</p>

萧尘那残破的身躯也在悄悄发生变化，一缕缕魔气从四肢百骸中蔓延而出，缓缓流向心口的位置......</p>

在他的身后，柳如烟等人自发跟着，默不作声，或是愧疚，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偷偷谋划着什么。</p>

人群中，叶凡走在最后，眼神阴沉的可怕，用心念和戒灵沟通道：</p>

“老师，那吞天魔功还在这萧尘手中，我们难道就这样放任他离开吗？”</p>

“......”</p>

沉默片刻，那戒灵才回道：“如今他已是风中残烛，一旦动用搜魂之术，必将殒命。”</p>

“老师您的意思是只能放弃吗？”</p>

“不。”戒灵继续道：“按照他目前的情况来看，那续命丹的效果只够维持到他走到山脚。”</p>

“你须赶在宗门长老收尸前将他炼制成尸傀，应当可以将其记忆里残留的吞天魔功拿到手。”</p>

“行。”</p>

话落，叶凡看向柳如烟假意掩面道：“师妹，我再去向师尊求求情，她老人家肯定有办法的！”</p>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涟月住所而去。</p>

如果贸然下山他必定会遭人怀疑，此事还需要借助涟月之手才行，他要光明正大的下山替萧尘收尸。</p>

殊不知。</p>

萧尘虽修为尽失，神源被夺，但那属于灵海境的神魂之力，却是将叶凡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p>

他没说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冷得可怕。</p>

当他跨过山门的那一刻。</p>

天地仿佛被切割，隔绝出了两个世界。</p>

一黑一白。</p>

在他身后是一座座富丽堂皇，人间仙境的仙门庙宇。</p>

在他眼前是一条条贫瘠坎坷，命运多舛的凡尘俗路。</p>

不知又走了多久，萧尘寻了一处山石，仰头看着天空，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p>

“想起来了。”</p>

年少时，他跟随师尊身后，对上山风景心生向往，孑然一身的来。</p>

如今放下一切，又孑然一身的走。</p>

只是。</p>

这次身边再也没了其他人。</p>

渐渐地......</p>

萧尘的视线开始恍惚，弥留之际他好似想起了谁，又忘记了谁，身形往后倒去，朝着山涧坠入......</p>

“叶凡，我们之间的恩怨才刚刚开始。”</p>

“哎——”</p>

倏然。</p>

一道叹息声响起。</p>

刹那间，风停了，漫天的枫叶停在半空，一位骑牛青年手持白幡从山下而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