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开门揖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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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真的是这里的杂役，不过，既然您代他赔了钱，我也就不追究了。”</p>

胭脂摊老板娘是笑眯眯地走出了妓楼的，她边走，手掌心还抛着个沉甸甸的锦 囊 袋子。</p>

等蔺雨潇站在楼上窗口看那老板娘走远后，心里挺忐忑不安的，尤其是，她感觉到背后有道视线在盯着她。</p>

可是等她回头，却见桌边，溪娘只是一手端着茶盏，漫不经心摇晃着，目光也沉浸在此，好像在看茶盏中的颜色。</p>

“我，实在抱歉，不如，你先记我账上，等我工钱发放，立马还给你。”蔺雨潇道。</p>

溪娘好像笑了一声，然后饮了口茶，道：“你值得信任吗？”</p>

蔺雨潇：“……”</p>

“不过……”溪娘将茶盏轻放上桌，蔺雨潇的目光都被那一双手吸引。</p>

虽说，她之前在心中认为溪娘是会武术的，但此刻那一双细长嫩白的手，蔺雨潇却没看见一个茧子。</p>

“不过……”溪娘又说。</p>

蔺雨潇听着她重复的这一句话，也回过了神。</p>

只听溪娘接着说道：“我看，你的身体的确无碍了，到底是正年轻，既然能上街闯祸去了，我想，也无需给你时间适应修养了，从今晚起，你便开始做活吧。”</p>

正合蔺雨潇意！</p>

所以溪娘话音刚落，蔺雨潇就道：“没问题！”</p>

溪娘似有似无的笑了笑，又好像点了点头，正巧有人扒在门框边，喊着溪娘，似乎有事找她，溪娘朝那人挥了挥手，那人便先退下去了，然后溪娘站起了身，正要离开。</p>

蔺雨潇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还没问，连忙道：“那我要做些什么呢？”</p>

这好像是什么难题，溪娘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挑水洗衣？你若是喜欢上街逛的话便去把姐姐们需要的胭脂水粉买来，琴娘自会给你钱。”</p>

“没问题！”蔺雨潇道。</p>

“既如此……”溪娘重重拍了拍蔺雨潇的肩膀，道：“好好干哦！”</p>

青天白日，明明早晨蔺雨潇还在楼中见到许多姑娘，可此刻蔺雨潇跑遍妓楼，除了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和主动找过蔺雨潇的溪娘和琴女倒没见其他姑娘了，她靠着自己摸索，找到了桶去后院井边挑水，一桶接着一桶，找了一处还算不错的青石板，兴致冲冲抡起棍子正准备洗衣服，才又反应过来，身边有水有桶，唯独没有需要清洗的衣服。</p>

于是她又上了楼，一扇门一扇门挨着敲，她猜测那些姑娘就住在里面，虽没有回应，但耳朵贴在门上，隐隐能听见呼吸声，她换了扇门同样如此，正听的仔细，肩上忽然一沉，她一惊回过头去，却见溪娘。</p>

若是换作别人还好，可那人是溪娘，蔺雨潇没由来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虽不说她武艺多么高强，但有人这样走到她身后，她绝不可能毫无察觉，可她确实毫无察觉。</p>

“我…我…”蔺雨潇有些手足无措，胡乱解释道：“我想跟里面的姑娘要换洗衣裳，绝对没有其他意思。”</p>

蔺雨潇说的是真的，可她一副心虚的模样，倒像是在欲盖弥彰。</p>

“那你为何不进去？”溪娘问她。</p>

“……”因为门没开。</p>

但蔺雨潇说的是：“现在想想，此举实在是冒犯了。”</p>

溪娘应当也是那么想的，因为溪娘一条胳膊上搭了好几件衣衫。</p>

“姑娘们脾性很好，没有什么忌讳，但是切记，可千万不要在她们休息时间打扰她们，这么说吧，申时之前，尽量不要发出过于吵闹的声音。”溪娘说。</p>

说完，溪娘人便又不见了，初来乍到，蔺雨潇本来想问得详细一些的，但楼里的人总是来去来风。</p>

在这里面待了半日，习惯了，便觉得这座楼也没有那么大，只是，只要溪娘一个转身，只要溪娘不主动出现在蔺雨潇面前，任凭蔺雨潇走过楼里 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溪娘。好像，又不止溪娘如此。</p>

其实蔺雨潇想问的是：那么溪娘呢，她的休息时间呢？而溪娘要自己见识的妓楼风采又是如何呢？</p>

到了晚上，蔺雨潇就知道了。</p>

琴女给蔺雨潇送完饭便匆匆离去了。</p>

虽然只几眼，但琴女与她早上见着的模样不相同了。她嘴上涂抹了红艳的胭脂，眉间也点了一点红，也许还有其他地方也做了修饰，但就蔺雨潇看得见的两点，就让蔺雨潇觉得，琴女整个人都变了种气质，好像她瞬间就年长了好几岁。那身衣服，倒是和上午给蔺雨潇送饭时穿得一样。是啊，明明穿着一样，却给人不同的感觉 。</p>

不止琴女，整座楼都是。</p>

白日冷冷清清，晚上歌舞升平。</p>

蔺雨潇出了房门站在廊上就看见楼下舞池群芳争艳，而琴女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弹着琴。</p>

曲声，歌声，扭动的腰肢，欲落不落的肩纱，更多的是男人的笑声。</p>

衣着华贵的、满面书香味的，腰上玄着宝剑的。</p>

老的，小的，与正当青年的。</p>

有个男人强行将一位姑娘搂到了怀中，一只手从姑娘的脸上开始往下游离，到了大腿，在姑娘的大腿内侧揉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