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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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看是谁来了！</p>

这冷漠的眼神，这呲呲呲不断外溢的杀气，这眉毛，这纯黑的旧外套，这两缕末端染了白的黑毛！</p>

答案呼之欲出！</p>

芥川龙之介！</p>

奇了怪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点？</p>

绫子有点摸不清楚。</p>

绝对不是龙头战争，也不像是还在走主线剧情，但是芥川还好端端的。</p>

正当绫子上下打量芥川的时候，芥川一眼扫过来。</p>

绫子觉得自己结冰了，还结得梆硬——啃了会掉牙的那种。</p>

凉意顺着芥川黑漆漆的眼睛发出，顺着视线直窜向绫子浑身每一根寒毛，这才是物理意义上的“眼神带刀”。</p>

绫子打了个寒颤。</p>

如今分明还在温暖的夏末，她却感到如坠冰窟。</p>

“芥川君，你吓到这位小姐啦！”千夜伸手在芥川眼前晃了晃。</p>

芥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吓到了人，因为他平时都是这个眼神，从来没觉得不对劲。</p>

对于这种情况，身为店家的千夜也很无奈。</p>

被芥川吓跑的顾客有点多，但是芥川不是故意的——他是真不觉得自己的眼神很吓人，也不知道除了这种眼神他还能换什么表情。</p>

听到千夜的提醒，芥川不着痕迹地挪开了视线。</p>

如同被猛兽盯上的感觉瞬间消失，绫子这才喘过气来。</p>

还好还好......</p>

吓死个人！</p>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芥川那身纯黑的大衣。</p>

芥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纸巾，开始捂着嘴咳嗽。</p>

咳嗽好一阵才止住，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人觉得他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因为肺病而直接归西。</p>

莫名有点可怜他。</p>

但是芥川从不会稀罕他人的怜悯，也不会去怜悯任何人——他的字典里没有“怜悯”，字里行间都塞满了“弱肉强食”。</p>

“绫子小姐，要不要给芥川君也拍张照？”千夜撺掇道。</p>

这也太自来熟了，刚刚还在叫“雨宫”，这会儿已经把她当熟客直接喊“绫子小姐”了。</p>

绫子给千夜递了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我倒是想！但是你看我敢吗？！”</p>

千夜直接无视，把相机往绫子手里塞：“我觉得芥川君需要这么一张纪念，你看他天天板着个死脸，太丧气了！到时候别死了也没张遗照！给他拍帅气点！”</p>

听到千夜的最后两句话，绫子一怔。</p>

千夜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绫子很清楚方才千夜说出的那句话真得是一语成谶。</p>

绫子接过相机。</p>

芥川蹙了下他那两道几乎看不见的眉毛：“在下不需要这种无用的东西。”</p>

“反正你现在也闲着，就满足一下这位小姐的心愿吧。她似乎很喜欢摄影。”</p>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开口的居然是中也。</p>

良心！港黑的良心！</p>

不愧是对普通人都相当友善的中也。</p>

这一刻，绫子想伸手捂住胸口并大声赞美伟大的中原中也大人。</p>

不过她忍住了。</p>

芥川沉默了一会儿，并且用看蝼蚁的眼神扫过绫子。</p>

“随意。”他说，“要做什么？”</p>

绫子有点怂——不，她非常怂！</p>

喂喂，芥川，你知不知道自己真得很吓人啊！</p>

但是......抛开杀气，这种看蝼蚁的眼神其实也挺帅的。</p>

咳咳，有点变态了，打住！</p>

中也端着他那杯咖啡把位置让了出来：“雨宫小姐，需要这个位置吗？”</p>

绫子点点头，用满怀希望的眼神看向芥川：“您......请？”</p>

芥川想也不想直接坐下，依旧一脸肃杀——这就是他的特点，没有调整的必要。</p>

“请尽快。”</p>

绫子赶紧调整角度。</p>

芥川背光坐在那里，阳光勾勒着他的身形，却无法消弭他自内而外逸散而出的疏离。</p>

因病入膏肓而形销骨立，却又因誓死不二而显出几分凌厉与决绝。</p>

这是一张让人感到沉重的照片。</p>

看着这样一张照片，绫子笑不出来。</p>

千夜接过相机扫了一眼，评价道：“对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