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愿世间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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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才刚刚浮现于脑海之中，耳边就骤然传来一声爆裂的巨响。</p>

机身那坚韧的合金结构寸寸崩裂，发出放大版易拉罐被捏扁的“咯咯”巨响。</p>

机架在这恐怖的炸裂之声中“嘭”地开裂，几根弯折的支撑结构如披萨中拉丝的芝士，藕断丝连着，维持着前后两半机身的脆弱连接。</p>

糟糕！</p>

芥川的瞳孔一缩。</p>

他猛地站起身，试图冲过那道裂缝跃至另一侧。</p>

中也魏尔伦和阳子在整架飞机的最前方，而如今的状况不适合分开行动。</p>

可没等芥川用力越过那道迅速扩大的沟壑，对面有人开枪了。</p>

枪！</p>

有人带了枪！</p>

大衣的衣带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嗖”地蹿到面前，在最后一刻挡下了这致命一击。</p>

但芥川也失去了最后的机会。</p>

衣带放下之后，他只模糊看见开枪那人邪异的微笑。</p>

深棕色长风衣的衣角一晃，随后那人就与前半截机身一起消失在视线之中。</p>

他和樋口一起与Mafia其余人失散了。</p>

*****</p>

“你是谁？”魏尔伦冷冷注视着站在裂口边缘的那人。</p>

深棕色的长风衣在狂风之下猎猎作响。</p>

那人半长的金发披散着，放下枪，缓缓转身。</p>

这是一位约摸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拥有一对异色的眸子。</p>

一只眼睛是看起来锋芒毕露的暗金色，另一只眼睛却是柔和的浅灰——那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糅合在一起，给人一种错乱与疯狂的既视感。</p>

“问我吗？”他的语气带着一抹疯狂的笑意，“乔万尼·薄伽丘。”</p>

魏尔伦的目光扫过那只温和的灰色眸子。</p>

这只眼睛总给他一种割裂感——就仿佛这只眼睛不该是属于此人的。</p>

这是一种与疯狂格格不入的感觉。</p>

乔万尼注意到魏尔伦在看他那两只标志性的眼睛，毫不在意地勾起嘴角，笑道：“怎么？那只灰色的眼睛好看吗？”</p>

莫名其妙的问题。</p>

魏尔伦没有回答，从袖口隐蔽处缩出一柄通体漆黑又薄如蝉翼的非金属特质匕首，在不断震颤的飞机上猛地刺向乔万尼的咽喉。</p>

乔万尼侧身躲过，一边躲闪一边接着开口：“那只眼睛不是我的哦......那是我已故挚友的眼睛。”</p>

他根本不管自己身处何处，自顾自说着，字里行间带着抹不去的疯狂。</p>

子弹“嗖嗖”地四处乱飞，好多都打在了周围乘客的身上。</p>

乔万尼的行为一如他的性格——疯狂而不计后果。</p>

几次交手之后，乔万尼的脚步逐渐退后，最终一步踏在裂口的边缘。</p>

机会！</p>

魏尔伦反握匕首，划过一道半径极大的弧线，没有任何反光的匕首再一次向乔万尼的咽喉逼近。</p>

乔万尼只有两个选择——被割喉或是从高空坠落而死。</p>

不料，在匕首即将抵达之前一刻，乔万尼眯起眼睛，冲魏尔伦露出一个疯狂的微笑，随后一踏地面，居然自行从裂口处一跃而出。</p>

他狂热地开口低吟着一句意味不明的话。</p>

“愿世间无神——”</p>

没等魏尔伦再做出什么反应，身后的乘客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度疯狂，就像是欲望的阀门被人拨动到了最大值。</p>

不知是谁发了疯一般一脚踢在魏尔伦后腰，将他也踢得向裂缝之外飞去。</p>

不好！</p>

没想到曾为“暗杀王”的他也有险些马失前蹄的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