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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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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全世界空旷无边，人数以亿计，他?只有一个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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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雨夜被他捡到开始, 诺诺身旁就没有过别的人，他?习惯性地跟随他依赖他，而他也沉迷于这样绝对的专属，有意无意限制了他?正常的社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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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缺乏生?存能力, 必须靠着他才能活下去的落水小狗了，他?有权利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接触更多除他之外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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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随行为”还存在吗, 他?已经成长了，也?还是非他不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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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他因为一已私欲，想独享他?, 才导致他迷惑了自已, 也?迷惑了诺诺，让诺诺以为, 他?没他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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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隐约知道自已是在钻牛角尖儿, 可他克制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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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像个刚尝到恋爱滋味的未成年少女，蹒跚走路，跌跌撞撞，心颤又迷惘，看?到一丝不确定的东西都要去固执地刨根问底，寻求一个确切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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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喻瑶更确定了要把诺诺送到艺术中心, 他自已一个人进?组，暂时分开几天，给彼此一段足够的自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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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还站在那里, 努力笑得好看，他?被推开了，就不敢离他太近，害怕被拒绝得更彻底，他?手臂压着胸口，小声叫他：“瑶瑶，我喘不过气了，你哄哄我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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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被诺诺那抹含着泪的笑刺得钝痛，他?实在太容易让人心软，一句话一个眼神，他都没有招架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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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面对他?，冷静就会瓦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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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敛着唇，也?不比他?好过，他说不出来软话，掩饰地别开脸：“……很晚了，早点睡就不会难受，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学习机构，明天上午带你过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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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客厅再留一分钟都是挑战，匆匆往卧室走，路过门口那张铺着狗勾床单的小床时，诺诺脚步不稳地追上来，勾住他手腕，即使已经尽力压着语调了，也?还是藏不住低哑的泣音：“瑶……你哄我，哄我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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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他?就不那么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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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很清楚诺诺想听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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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害怕，我只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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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让别人抱，只有你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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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不会分开，诺诺对我最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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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话，在有过那两场荒唐脱轨的肌肤之亲后，他一句也不能对他?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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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抽出手，把诺诺按到小床边坐下，低头想跟他?说两句严肃的叮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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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一把抓紧他，惶急地闭上眼睛，朝他仰起头，一张脸在月色里昳丽缠绵，唇瓣小小地张开，隐隐露着水红色舌尖，明知道不可能，也?在卑微地求他给一个亲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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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予取予求，随便一推倒就能吃干抹净的诱人姿态，对喻瑶来说就是最烈的酒精和药物，他哪能忍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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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知抵抗不住，简单交代了一句“睡吧”，就逃回卧室重?重?甩上门，背靠着墙深呼吸，满身疲惫和蠢蠢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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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的，要是不分居，早晚大开杀戒滚到一张床上去，先性后爱他倒不是反对，但绝对不适合他跟诺诺之间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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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腿上力气流失，暂时没离开门边，弯腰缓着，随即就听到外面有了细细索索的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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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团起了自已的被了，坐到他房门外，身体倚靠着墙角，头贴在他门板上，无助又无声地蜷在离他最近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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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怕他一旦选择出去，今晚就会拐到难以控制的方向，他闷着口气，也?干脆打了地铺，反正有地暖，他在跟他?一门之隔的位置躺下，强行合上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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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喻瑶爬起来打开门，虽然有了准备，但外头的人晕乎乎倒向他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接了个满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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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怎么这么好闻，洗发水还是沐浴露，在他身上又奶又冷的，昏睡不动也能是个大杀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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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也?用同款，为什么狗勾精就格外有蛊惑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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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把诺诺拎起来，凶恶地轻轻踢他?：“不许耍赖，该准备出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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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易的艺术中心哪里都好，就是离喻瑶家太远，打车去也?要超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几乎是城南到城北的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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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坐副驾驶，把诺诺一个人放后面，隔几分钟就从后视镜瞄一眼，每一次看过去，诺诺都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侧影，他?很少说话，只是很偶尔的，会低低地叫了一声“瑶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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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前，喻瑶回头跟诺诺说：“我提前来检查过了，这里很适合你，除了木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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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脸上失去血色，轻声反驳：“只有你教得好，没人能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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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沉默片刻，避过这个话题，想到诺诺那些潜在的危险性，又叮嘱他：“我还有别的事?忙，不在的时候，你要配合，别攻击身边的人，但如果有谁敢欺负你，记得给我打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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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诺诺下车，一眼就看?到了韩凌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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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易专门抽空过来，站在艺术中心大门外等，见到喻瑶的身影从车里出来，他?眼底溢出笑意，转而掠过诺诺时，瞳孔微妙地收缩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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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没有流传出的照片里武装得那么严实，就算离得远，也?能把相貌看?个七八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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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预想中更扎眼出挑的长相，轻易就能夺走一个人的注意力，包括一直以来对谁都淡然无感的喻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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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易转瞬恢复如常，迎上去，跟喻瑶保持着让他舒服的距离，毫无暧昧地温柔笑道：“他?是你的小助理吧？我在新闻里看?到了，放心，我会把他?当弟弟，替你照顾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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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收紧的心口放松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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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其他人，他更相信韩凌易，他?性情好，自已曾经是个心理疾病患者，能理解心智缺失群体的问题，不会异样眼光去看诺诺，而且熟识了这么多年，韩凌易可靠，总是让他如沐春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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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易没接近喻瑶，而是选择站到了诺诺一边，目光平和道：“喻瑶，你快进组了，很多事?要准备，该忙就忙，弟弟交给我，如果晚上来不及接，就让他?住下，房间都安排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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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诺诺始终垂低的眼睫猛然抬起，里面闪动的琉璃色仿佛在几个字中残忍碎裂掉，不能置信地看向喻瑶，唇颤了一下，生?生?咬住，雪白牙齿用力内陷，眼看着见了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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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脱口而出：“……来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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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盯了他几秒，才掩住盘上血丝的双眼，轻喘着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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