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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雀站在岸边迟迟不敢下河,疾云在河里用手撩起水花溅得她脸上身上全是水。</p>
她站在原地哇哇大哭,疾云大声笑她:“胆小鬼,快下来。”</p>
母亲一把抱起她转过身挡住那些水,微笑着帮她把湿成一股一股的刘海理好,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说道:“不怕,姐姐跟你闹着玩呢。”</p>
她渐渐不哭了,每次在母亲怀里都会觉得很安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到她。她的双手勾住母亲的脖子,嗲声嗲气地说道:“母后,我不喜欢水。”</p>
“我知道。你记住,任何人都不能勉强你做不愿意的事。”</p>
“可是姐姐总说我是胆小鬼。”</p>
“胆小鬼就胆小鬼,承认自己是胆小鬼也是一件很有勇气的事呢。”母亲贴近她悄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母后也和你一样,不喜欢水。”</p>
“真的?”</p>
“真的,母后什么时候骗过你。”</p>
那张脸特别清晰,清晰到可以看到母后明亮的眼眸和黑又密的睫毛。母后的声音也特别好听,温柔得像冬日午后暖暖的阳光。</p>
舞雀可高兴了,有人和她一样不喜欢水,而且这个人还是她亲爱的母亲。</p>
她想跟疾云说这件事,让她以后都不要再骂她胆小鬼,却发现母亲身后的河不见了,疾云她们也不见了。</p>
顷刻之间,母亲身后居然是映红了整个天空的熊熊烈火,而母亲的脸突然变得极其严肃和痛苦,果决地放下她,转身朝那烈火走过去。</p>
“母后,母后,你不要过去!”她想不通为什么母亲要朝火走过去,想去拉住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p>
而母亲好似听不见她在叫她一样,依然义无反顾地越走越远,眼看就要到火的边缘了。她又急又慌,撕心裂肺地哭着:“母后,母后,你快回来,快回来......”</p>
手被人握住。</p>
是谁?她低头想看,却醒了。</p>
抬起沉重的眼皮,一张英俊清朗的脸凑近,近得她可以数清他的根根睫毛,那清亮如夜星的双眸里印着她的脸。</p>
“九云?”她欣喜地叫道。</p>
“对不起,我来迟了……”九云的眼中也充满了欣喜,话音未落,有两个人一前一后从他身后走了进来。</p>
一个是小帛,另一个是一位衣着华丽有着天仙般姣好容貌的年轻女子,她身着繁复的黄色绣花长裙,肤如凝脂,柳眉杏眼,唇红齿白,头上所戴珠钗一看就价值不菲,整个人光艳逼人,姿容绝代。</p>
“终于醒了!”小帛喜出望外地看着舞雀,兴奋地问道,“想喝水吗?”</p>
舞雀看向四周,屋内点着昏黄的油灯,地上那熟悉的褐色地毯……真的是蕉香居。</p>
她慢慢坐了起来,顺便擦了擦湿润的眼睛,想来刚才是真的哭了。</p>
“我们在外面正说着话,就听到你哭了起来。”九云担心地看着她,“做噩梦了吧?”</p>
她点了点头,脑子里全是那满天的火光,还有义无反顾的母亲......水,还有好多水......身体越来越重地往下沉......她手忙脚乱地在冰冷的河水里挣扎......那种绝望的窒息感......如今想起还心有余悸,她浑身不由地哆嗦起来。</p>
“不怕,不怕。”九云像哄小孩子一样,“都过去了,没事就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p>
“没有。”小帛递水过来,她只好放开九云的手,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半杯,“我怎么在这里?长飞哥哥和鹿儿姐姐呢?”</p>
“没有见到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小帛道,“我赶到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躺在河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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