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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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期到了, 不想理唐域，想做一切让自己高兴，让他不高兴的事。</p>

但是, 想想他可能也不在乎，就有点自虐。</p>

——《小富婆日记》</p>

空气凝滞了一瞬。</p>

唐馨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陆之行会这么自然地跟她开玩笑。</p>

陆之行今年三十，比唐馨大了五六岁，他看着小姑娘呆住的表情, 怕是自己浪过了头, 惊到她了, 忙咳了声：“开个玩笑, 不要介意。”</p>

唐馨回过神来, 笑眯眯地看他：“不介意的，所以陆爸爸确定要跟我合作了吗？”</p>

陆之行：“……”</p>

他意外地看着面前笑容甜美的小姑娘, 蓦地笑了, 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点了下头：“当然。”手机又不停闪了几下, 他没办法, 只好捞过手机, 对她歉意笑笑, “我先处理个事情, 你先点菜，等菜上了我们再好好谈？”</p>

唐馨善解人意地说：“好, 你先忙，我来点菜就好。”</p>

她把服务员叫进来，忽然想起什么, 又看向陆之行。</p>

陆之行竟然懂她的眼神，勾勾嘴角：“没忌口，可以的话给我点两个辣的。”</p>

唐馨笑：“好的。”</p>

她迅速点了菜。</p>

陆之行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菜已经上齐了，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冲她扬扬下巴，就拿起筷子夹了块水煮牛肉，自然地开口：“前段时间我在沙漠拍电影，剧组里一个化妆师在看你的书，就《做一个梦给你》，书名挺有意思的。书就放在桌上，我随手一翻，她就跟我说了很多，类似这本书很棒，脑洞很好之类的，她夸得很厉害。后来，我把那本书拿回去了，有时间的时候翻了一下。”</p>

唐馨认真听着，没怎么动筷子。</p>

她期待地望着他。</p>

陆之行看着她，低笑：“确实挺特别。”</p>

去年年初，陆之行就见过唐馨，那时候本来跟时光影业有合作，当时见过唐馨跟明烛，两人长得漂亮，其实很容易记住。他看完书的感觉是，写出这个故事的姑娘性格肯定挺可爱的，现在一看，确实很有趣。</p>

唐馨心里高兴，好奇问：“可是你以前不拍这类轻幻想的片子的啊。”</p>

“确实，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去年拍的那部电影口碑和票房不如以前，可能在大家眼里觉得还可以，过得去。”陆之行说起这些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但同一类型的片子拍多了，腻。”</p>

“那部《不等》吗？我看了，很好看啊。”唐馨真心说。</p>

“想换换口味。”陆之行倒了杯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自嘲一笑，“叛逆期到了。”</p>

唐馨忍不住乐，她知道他说的叛逆期是指事业上的，一层不变会让人惶恐和原地踏步。就像……她暗恋了唐域四年，告白被拒绝后，一切情绪爆发了，就再也回不去之前的状态了，她现在就很像叛逆期。</p>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青春期的时候都没怎么叛逆。</p>

所以，这算不算是迟来的叛逆期呢？</p>

陆之行看向她，回归正题：“你理想中的价格是多少？”</p>

唐馨报了一个数，是杜经理一开始给她的价格。</p>

这个价格，比陆之行预计的要低，他有些意外：“确定？”</p>

唐馨眨了下眼：“要不……我再加点儿？”</p>

陆之行没直接回答，他靠在椅子上笑：“这样，我这边先把合同拟好给你看看，到时候一到期，你觉得合适，我们就可以签约了。我可以给你的保证是，明年一定开机。”</p>

组建项目组和改编剧本都要时间，明年能开机已经很快了，唐馨听到陆之行的保证，内心突然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好像已经看见自己跨越十八线，走进前三线的人生第一巅峰了。</p>

她眼睛亮晶晶地：“好，没问题。”</p>

两人聊得很顺利，陆之行放下筷子的时候，忍不住好奇了一下：“我听说时光是有意向续约的，既然续约应该也有拍的意向了，你为什么不续？”</p>

唐馨正在一小勺一小勺地挖布丁吃，闻言一顿，抬头笑笑：“因为陆导觉得这本书很有趣，真心想拍，总觉得……放给真心喜欢它的人，会更好。毕竟，放在时光四年了也没拍，以后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说完，她又恭维了一下陆之行，“而且，陆爸爸大腿够粗，我不赶紧抱住，不是傻吗？”</p>

陆之行乐了，低笑出声：“这么说，我还是伯乐了。”</p>

唐馨点头：“对。”</p>

两人相谈甚欢，谈到八点多的时候，才结账离开包厢。</p>

唐馨跟陆之行一起走到餐厅门口，陆之行手里捏着车钥匙，转头瞥她：“你开车来的？”</p>

“啊，对。”</p>

唐馨的车就停在左边，她指了指。</p>

陆之行看了一眼，笑道：“那今天先这样？”</p>

“好，拜拜。”</p>

她挥了挥手，配着甜甜的酒窝和晶亮的眼睛，在琉璃的街灯下格外神采奕奕，整个人都鲜活无比。</p>

唐域从餐厅门口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脸颊上那枚浅浅的酒窝上，再瞥向已经潇洒转身的男人。</p>

本来就没什么情绪的眼底骤然变冷，忽然一阵烦躁，烦躁到……</p>

很想上手戳一下她的酒窝，让她笑不出来。</p>

高恒站在他身后，几乎是一瞬间就感觉到四周氛围忽然变冷了，眼睛一扫就看见唐小姐笑眯眯地跟陆之行挥手。他有些紧张地看看身旁的人，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唐总最近每次碰到唐小姐，心情会变得不好。</p>

以至于现在，他每次看见唐小姐都下意识绷紧神经，随时准备应对。</p>

唐馨看着陆之行走了，轻快地转身，刚要走向自己的车，脚步忽然一顿，转头往台阶上望去。</p>

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站在上面，衬衫依旧是一丝不苟地扣到顶端，高大挺拔，矜贵冷漠，漆黑深邃的眼正盯着她的脸，眼睛忽然微微眯了一下，更显得直勾勾，牙痒痒。</p>

……他是要把她盯出一个洞吗？</p>

唐馨愣怔，随即扬起笑脸，还挥了挥手打招呼：“唐总，高助理，好巧啊。”</p>

看看，她现在都能在这种适合谈合作的餐厅偶遇唐域了。</p>

她也是来谈合作的。</p>

这么一想，感觉心情都变好了。</p>

唐域抿紧唇，微微眯了一下眼，没出声。</p>

高恒默默抹汗。</p>

直到身后的刘导走出一步，看了看，笑了下：“唐总，怎么停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