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襄樊，没有爱情－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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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笑就好，说明这事就不算太严重。还有你，哥，好好的你跪着打自己干吗？不痛吗？”</p>

被郑霜这么一说，郑雨这才感觉到脸上一阵接着一阵地火辣。</p>

“当然痛啦！打谁不痛啊！”</p>

“哥，你傻啊！郑晨做错了事，该打的人是他，打他你不就……不痛了吗？”</p>

“那他不痛吗？”</p>

“他活该！”</p>

“上次打他，我的心比他还痛。”</p>

“郑晨，听着没？”</p>

这是郑晨第一次听郑雨这么说，他一直以为那是做哥哥的再向自己展示权威，没想到哥哥是如此痛惜自己。</p>

“对不起！哥，我错了！”</p>

“错在哪里？”</p>

“不应该去游戏厅！应该好好待在家里，好好学习，帮妈妈分担一些家务事，给妹妹做个好榜样。”</p>

“说得倒挺好！为啥就做不到呢？”</p>

“哥，不是做不到，是那些同学们一直叫我去，我不去……”</p>

“少找借口！没听说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话吗？难不成你们班上净是些玩游戏的学生？就没有真心上进、爱读书的？如果真是那样，我去找你们老师，给你调个班。”</p>

“那倒不是！你可千万别这么做，我会被同学们笑话死的。”</p>

“那总比天天迷在游戏厅里强。我说，你怎么不跟那些成绩好的同学一起玩呢？”</p>

“那都是一帮‘娘娘腔’……”</p>

“你再说一遍？”</p>

“哥，我不是说你和何二哥。我们学校都是这么说得。”</p>

“那你……就不能这么说！郑晨，刚才在咱爸遗像前跪着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如果爸在，他会不会打你？我觉得应该不会，他只会跟你说‘晨啊，以后别再去了，把心放到学习上吧，像何二哥一样，考个名牌大学，给咱郑家也长长脸’，可我毕竟不是咱爸，不能像他一样想得周全。我承认，上次打你是我不对，也想向你道歉来着，可我毕竟是哥哥，总拉不下这张脸。郑晨，爸不在了，妈培养咱们四兄妹不容易。霜儿……为了这个家已经做出了牺牲，如果有一天，这个家需要我做出牺牲，我也一定会义不容辞，因为我是大哥。作为哥哥，看到弟弟犯错，我比谁都着急，可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咱们家就两个男人，我们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好妈妈和妹妹们。”</p>

“哥，我真的……真得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去游戏厅了！我要像何二哥一样好好学习，将来考一个名牌大学。”</p>

“不要又像上次一样……”</p>

“不会！我保证！”</p>

“那……你就不怕，同学们叫你‘娘娘腔’？”</p>

“这……叫就叫呗，不能因为他们这么一句话我就真变成了‘娘娘腔’。”</p>

“这就对了！真正的男子汉不在于会不会打游戏，而在于志向远大，在于敢于担当。”</p>

“哥，我会记住的！”</p>

郑晨讲完这句就从郑霜的身边走到郑雨面前，郑雨伸出手拉起弟弟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两兄弟相视而笑，郭春华看到这一幕比吃了蜜糖还要甜。</p>

“妈，你不是在煮面吗？郑晨肯定是饿了。”</p>

要不是郑雨的提醒，郭春华差点忘了擀了一半儿的面条，赶紧向厨房跑去，郑晨和郑露也跟了出去。</p>

“妈，我来帮你！”</p>

堂屋里只剩下郑雨和郑霜。</p>

“哥，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想起回家了？”</p>

“临时的！这不，上次去襄樊打比赛，拿了个亚军，刘老师就给我们放了两天假，刚一进屋就听妈说郑晨的事，这才……”</p>

“哦！恭喜哥啊！亚军，很了不起啊！”</p>

“瞧你说得，又不是冠军，不值得恭喜！”</p>

“谁说得，全市的比赛，亚军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们单位有人看过新闻，讨论的时候还提过你呢！”</p>

“真的吗？他们怎么说我的？”</p>

“说你……球技很好，人也很阳光。”</p>

“那……他们知道我是你哥吗？”</p>

“不知道！没人问，我也没说。”</p>

“哦！我还以为能帮你长长脸呢！”</p>

“已经很长脸啦！我听到别人夸你，就很开心。”</p>

“为什么？”</p>

“因为你是我哥！”</p>

“谢谢，霜儿！”</p>

“说什么呢？”</p>

“对了，你在厂里适应吗？”</p>

“嗯！挺适应地。厂子里的人对我很好，我现在有师父带我了，她叫谢兴菊，人很好，待我也很好。”</p>

“那很好！要跟师父好好学习，要尊敬师父，就像对待咱妈一样。”</p>

“我知道！对了，哥，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p>

“什么事？”</p>

“厂里和职业中学合作办了个夜校，我想报名。”</p>

“好事啊！”</p>

“你也觉得好？”</p>

“当然！能看到你再次走进教室，我比谁都高兴。霜儿，这次去市里打比赛，参观了四中和五中，也和一些同学做了交流，才发现，原来我们县里的学生落后了不少。我想，以后的社会，可能学历越高，越容易被社会所接受并获得尊重。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学习，为了将来，也为了身边的人。”</p>

“哥，没想到，你的进步这么快！”</p>

“所以哥要感谢你！是你用自己的未来成全了哥……”</p>

“哥……怎么又提这事儿。”</p>

“必须提！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p>

“行吧！随你喜欢吧……只是……”</p>

“只是什么？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哥。”</p>

“如果我报名夜校的话，就要上长白班了，而且也没有星期天了，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帮妈照顾摊位了。”</p>

“没事儿，这不……还有我吗。”</p>

“你？明年高考，你哪儿有时间啊？再说了，就算这一年你可以帮着照顾，那你去上大学以后呢？”</p>

“我……”</p>

郑霜的话讲的是事实，这是目前横亘在两人眼前最迫切的现实。两人都陷入了此事的难局之中，正好郑晨和郑露端着两碗面走了进来。</p>

“姐，还有我呢？”郑露老远就大声叫着。</p>

“哥，还有我呢？”还有郑晨。</p>

郑霜和郑雨看着两个弟弟、妹妹，不由得相视而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