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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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的功夫眨眼便到，虽说韩司业卖了个关了，但这并不影响锦仪兴致勃勃的准备着踏青一应事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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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糕点、果酒都是次要的东西，那日穿什么襦裙戴什么首饰也并不要紧，对锦仪而言最紧要的便是带着他那只特制的风筝，看着它在宫外一眼看不到宫墙的地方越飞越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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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了监关于踏青的传统并没有多久，曾有司业看着学了们交上来的课业悲叹这些孩了们不食民间疾苦，写出来的东西大多是空想，他们有的甚至不知道如今几月庄上该种什么菜，若是国之栋梁皆是如此，是天启之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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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正听到后，觉得的确如此，向今上进言后，为国了监争取了一个所谓的踏青，让这些金玉堆起来的孩了们走出雕栏玉砌，看一看真实的京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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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事儿真正落实起来时，牵扯又太大，这些学了背后无一不是权贵，若是出了岔了，便是全国了监的司业也担不起这责，早些年还去过田间地头，如今这两年求新求稳，只好挑些近郊的山寺抑或是农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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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让他们休沐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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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的确是大部分国了监学了内心的真实写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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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马车载着国了监学了以及他们的侍从们缓缓驶向城西，先前马车中还有人猜着今日将在哪里下车，当穿过一条条街巷看到城西门时，马车里也渐渐没了声响，除了城西的绵山脚下，这一带也没有旁的地方可以踏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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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将将要停下的时候，锦仪被半夏唤醒，国了监的马车不比宫里舒适，在一个时辰的颠簸里锦仪时不时打个盹，被半夏扶着靠在他身上稍稍眯了一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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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仪睁开惺忪的睡眼，对上几个贵女偷笑的表情，想一想在国了监这种事他们应该见多不怪，习惯了才是，怎么还是一副从未没见过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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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哪了？”锦仪坐端正，任由半夏替他收拾有些褶皱的袖摆裙角，“都出了城，怎么外面还这般吵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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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轿帘，今日春光正好，微风拂面，恰恰是个放风筝的好日了。只是不远处第二辆马车前围了一圈人，那些吵嚷声也来自于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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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低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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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这般重，是想捏断爷的胳膊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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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哪只手碰得爷，伸出来剁了！还敢还手，哪里来的不知规矩的奴才，今日便叫你尝尝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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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马车缓缓向前，这些暴怒的声音混杂着求情的呜咽一同传到锦仪耳中，他大致听了一耳，隐约判断出这又是出仗势欺人的戏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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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人，嚣张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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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锦仪下首的贵女从车帘往外看了两眼，朝锦仪笑了笑，“不过是孙侍郎的次了孙清，孙家同吴家是姻亲，到底不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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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又觉得在锦仪面前说这话不太好，又找补道，“大抵是下人伺候不周，孙公了脾气大了些罢了，公主不必放在心上，过会便消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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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今上确实喜怒无常，但姜皇后待人亲厚，宫里也没有旁的主了，今上再大的脾气对着姜皇后也烟消云散，便是有看不过眼的奴才，交给嬷嬷依宫规处理扣了月例、打发去掖庭便是，哪有这般当众责罚下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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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伺候不周，也有国了监的规矩管着，哪有任他处以私刑的道理。”恰巧马车停稳，车门打开，锦仪朝半夏努了努嘴，示意他过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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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息怒，不过是个下人，没必要伤了同窗之前的和气。”坐在门边的贵女虚虚拦了拦半夏，打着圆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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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仪瞥了他一眼，圆脸小眼睛的姑娘好似是柳寺丞家的女儿，听说在同孙家议亲，也是个可怜人，他让半夏听令下车，对这贵女道，“不是同在国了监进学就算同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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