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五年前的悲伤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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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p>

松开了三叉戟的鲨星被泽法直接给抡飞了出去，跌落到了水里。</p>

目睹着一道而来的同伴接连落入海中，伊丝卡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只是上船的时候和泽法问候了一声，之后就站在旁边当木头人，她这一次的身份是副使，甚平才是真正的负责人。</p>

除非是甚平没办法继续完成任务，伊丝卡才会插手介入，否则的话，她是不会出声的。</p>

香波地群岛的事情彻底的改变了原来的她，那天真的幻想被冷酷的现实用最为无情的手段击破，原本还会执着于拯救艾斯这种值得被拯救的海贼，那份天真已经被她彻底的舍弃。</p>

“变了很多啊！”</p>

看着默不作声的伊丝卡，泽法那冷峻的眉眼稍稍露出来些许柔软。</p>

不等他和伊丝卡搭话——</p>

船舷边的水花涌动，甚平提着还有些昏头的鲨星一跃而起，轻松的回到了旗舰上，湿漉漉的水渍立刻出现在擦得明亮的甲板上，甚平抖了抖身上的海水，松开了能站稳脚的鲨星，重新看向泽法，仍旧是维持着那抹无奈却又十分诚恳的表情。</p>

刚才那一拳力道不轻，不过对于他而言还不至于说连这未曾动用全部力气的一拳都挡不住，只是仓促间力气调用不及，结果就被泽法一拳打落水中，嘛！虽说是吃了一发又黑又硬的拳头，但这反而是让甚平绷紧的心脏稍稍放松了一点。</p>

还好还好，</p>

泽法的杀意不是很强，嘴上吓唬鱼人不要钱，但动手的时候却相当有分寸，这一拳也就是个示威，他缓了口气，从丹田发声道：</p>

“泽法阁下，请······”</p>

“联系艾尔乌斯那个小子。”泽法粗暴的打断了甚平的话语，“放过那个白马卡文迪许可以，只不过我需要凡事有得必有失，要我收手，不付出代价可不行，艾尔乌斯那小子既然愿意庇护白马，我这里也有点小忙需要他帮一下。”</p>

“这个，泽法阁······”</p>

“联系艾尔乌斯。”</p>

泽法摆明了不打算听甚平的辩解。</p>

甚平越发感到无奈，他侧过头看了眼没有任何表示的伊丝卡，轻轻叹了口气，从湿透了的衣服里面取出来电话虫，被小小镀膜气泡保护着的电话虫，这是鉴于鱼人们爱游水的习性，延伸出来了给随身携带的私人电话虫镀膜的习惯。</p>

他拨通了电话虫，响了大概七八秒钟的时间，</p>

电话虫，接通！</p>

“喂，甚平吗？情况怎么样了？那个白马逃掉了没有？”艾尔乌斯的声音从中传来。</p>

“殿下，白马已经暂时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我们现在在海贼游击队的旗舰上，泽法阁下很不高兴，让我联系您，说是要和您直接交流。”甚平一字不漏的将这俩爹情况汇报给了艾尔乌斯。</p>

“不高兴吗？伤脑筋啊！这老头就不知道什么叫变通吗？”艾尔乌斯此刻正坐在寝宫的书房中，翻阅着送过来的相亲资料，这是他的母亲送来的，为了应付王后陛下的追问，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过一遍这小山般高高堆起的资料。</p>

听到泽法老头竟然还一副找事儿的态度，顿时就嘀咕了起来。</p>

“艾尔乌斯王子，正是因为我学会了变通二字，才会有现在的交流，否则的话我现在就已经将这个胆大到在我的面前晃荡的海贼给直接捉起来了。”镀膜了的电话虫被泽法夺走，艾尔乌斯的嘀咕是一字不漏的落入了泽法的耳中。</p>

被当事人捉到自己在背后说人家坏话······艾尔乌斯停下了翻页的动作，他干笑了两声，“这不是泽法阁下吗？不知道······”</p>

“行了，别说那些空洞的废话了。”泽法的态度很不好，“说正事儿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这次可以放过白马，不过相应的，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p>

“帮忙？”</p>

电话虫传神的模拟出来了艾尔乌斯那疑惑的语气。</p>

“我需要你帮我打听一个人的情报。”就这么短的一句话，泽法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那严肃的态度让甚平都皱起眉头，特别是他注意到一直站在泽法身侧的艾恩面色不知为何变得苍白了许多，顿时更加疑惑。</p>

只不过不管有多少困惑和不解，理智告诉他最好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尽量别去深入探究其中的秘密。</p>

“······泽法阁下，你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有世界政府和海军，用得着我帮忙找人？”艾尔乌斯反问道，然而在泽法看不到的书房中，他也收敛起来了懒散的坐姿，神情凝重，他大概猜到泽法要找的人是谁了。</p>

“世界政府和海军的力量在新世界并不好使。”</p>

泽法的声音很是低沉，“还有小子，别装傻了，你应该已经猜到我要找的人是谁了吧？”</p>

“······是那个袭击了你的神秘海贼？”</p>

“没错，五年前夺走了我的右手，杀害了我的学生的那个家伙，你帮我找到他的下落，放炮白马的事情就此一笔勾销。”泽法高声说道，一点都没有隐瞒的意思，站在周围的诸人听的可谓是一清二楚。</p>

伊丝卡眨了眨眼睛，那一直都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眼中闪过一抹同情，泽法教官五年前遭遇到的事情在海军本部并不是秘密，毕竟死了一船的新兵，就连泽法教官都丢了一只手臂······</p>

甚平同样脸皮抽搐了一下，作为原王下七武海的成员，他也听说过这事儿，不过也就是知道一个大概，并不清楚后续的情况，现在听泽法这么一说，当初的袭击者竟然还没有被海军正法，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p>

“关于袭击者我这里有画像，等一下我用传真给你传过去，不过我没有他的名字。”泽法继续说道。</p>

“泽法阁下，这个交易未免有些不公平吧？只是一个庇护了一个海贼超新星而已，就要调查这么麻烦的事情······我没办法保证会不会有成果，什么时候能有收获，只能说尽量去帮你找一找。”</p>

艾尔乌斯没有把话说死。</p>

他知道袭击了泽法的神秘海贼是那个原本在未来会成为王下七武海之一的爱德华·威布尔，自称是白胡子的亲儿子的怪物，就是因为这个家伙加入了王下七武海，气坏了泽法，让其对海军产生了强烈的怀疑和不信任感，毅然退出了海军，并建立了以歼灭全世界海贼为目标的“NEO海军”。</p>

不过，</p>

就算是知道袭击者是谁，不代表就能在这偌大的新世界真正找到这个家伙。</p>

最起码，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发现过任何涉及到这位‘白胡子二世’的情报，明明是能砍断泽法一条手臂，全灭了一船的预备军官的怪物，哪怕这不是正面硬碰硬得来的战果，但这也掩盖不了那份强大，这样的怪物在新世界也是不多见，然而却一直都是默默无名，世界政府和海军都查不到相应的情报······</p>

这个人可不好找呢！</p>

所以艾尔乌斯才会在话中尽量为自己留下解释的余地。</p>

“这样就足够了。”</p>

“这样······就足够了。”</p>

泽法的声音变得飘渺，他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风雨交加的时候，那个给予了他人生中第二次惨重打击的地方，那刻骨铭心的痛苦与悲伤哪怕是过去了五年的时间也不曾消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