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死亡，也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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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落在神无月额头，顺着眼角划过。</p>

像极了癫狂后流下的眼泪。</p>

但沉霁知道，神无月只会流血，不会流泪。</p>

渐渐的，他也放弃反抗，喉咙痛到像被折成两半，五脏六腑皆被呼吸牵动到灼热火烧。</p>

然而，他却用尽最后力气，用力拔出神无月胸口的长剑。</p>

距离太近，神无月也没想到他还有力气反抗。</p>

鲜血喷涌，沉霁脸上都是血。</p>

神无月也因失血过多，手上力道松了两分。</p>

一把打飞沉霁手中剑。</p>

两人都摔倒在地，奄奄一息，血流成河，中间相隔不到一米。</p>

沉霁感到浑身灵力在逐渐消散，这时候，来场兵解同归于尽是最畅快的！</p>

可当他透过面目狰狞的神无月，看见背后聂白藜慌张的眼神时，沉霁又打消这个想法。</p>

不能在阿藜面前死的太惨。</p>

她会伤心的。</p>

聂白藜死死握住凝霜剑，神无月也汇聚灵力即将给沉霁致命一击。</p>

即便她用最快速度，也不一定能保证能在神无月杀沉霁之前刺中。</p>

甚至有可能对方杀完沉霁再来杀她！</p>

但聂白藜依旧毫不犹豫冲了出去。</p>

电光火石之间，沉霁心脉被震碎，却也死死抓住了神无月，让他暂时无法动弹。</p>

紧接着，凝霜贯穿了神无月温热的心脏。</p>

剑灵游走在他五脏六腑之中，横扫一片。</p>

神无月低头看了眼长剑，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p>

临死前，他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来接他。</p>

眼角流出温热的液体：“师...父...”</p>

聂白藜眼眶通红再次用力把剑往下摁，确定神无月真正死亡，才松手。</p>

她转身蹲下，望着地上的沉霁，眼泪不自觉涌了出来。</p>

“我去找人来救你！”</p>

沉霁温和笑着，一边吐血一边摇头：</p>

“来...来不及了。”</p>

聂白藜将他扶起来，抱在怀里，止不住哭泣：</p>

“不会的，你是大师兄！你是大师兄！”</p>

无所不能的沉霁怎么会死？</p>

真正到了这一刻，内心的惶恐快要把她吞没。</p>

温热的眼泪落在沉霁脸上，他想伸手擦拭都没有力气。</p>

然而聂白藜顺着他的手注意到沉霁脖子上似乎有条红色的虫子。</p>

她赶紧把他衣领扯开，却发现红色的虫子依旧向下蜿蜒。</p>

直接撕开上衣，红线居然穿过了他的心脏！</p>

沉霁笑得吐血：“这么急迫吗？咳咳...就是，我可能...坚持不到那个时候...要不你趁身体还温热...”</p>

聂白藜怀揣满腹担忧也被他气笑了。</p>

“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能想到这种事！红线哪来的？为什么？”</p>

沉霁继续撒谎：“我喜欢，画上去的。”</p>

然而聪明如聂白藜怎会不知道这道红线代表什么？</p>

她泣不成声：“不要...不要死！”</p>

沉霁的视觉已经逐渐被死亡剥夺。</p>

用尽最后的力气让声带震动：</p>

“回去，另一个...世界。有我...好好，照顾你。”</p>

死亡不是瞬间消散，但对聂白藜来说却仿佛只过了一瞬。</p>

她低头在沉霁耳边不断呢喃：“我爱你。”</p>

什么时候爱上的？</p>

不知道。</p>

或许是初见面，因为她喜欢好看的。</p>

或许是初比试，因为她慕强。</p>

或许是他总是能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轻描淡写告诉她，别怕，有他在。</p>

细思起来，沉霁并没有真正说过‘我爱你’三个字。</p>

但他的爱藏在扭曲的性格中。</p>

而聂白藜此刻唯一能回应的便是苍白的三个字‘我爱你’。</p>

怀里的身躯不断僵硬，聂白藜有感受到失去哥哥痛彻心扉的感觉。</p>

“不要...不要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