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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说完，放下茶具道：“若是再让我猜一猜，这应该是程家送给谢将军的。”</p>
“许愿啊许愿。”</p>
北尧盯着许愿笑，却也没说许愿猜的对不对，只道：“你这样聪明，总让人觉得心有不安。”</p>
“如何不安？”</p>
“当然是怕你成了我的劲敌。”北尧如实开口。</p>
许愿很聪明。</p>
而她的聪明，不止在学术造诣上，更在其他地方。</p>
诚然，在京城，这样聪明的人比比皆是，可这个年纪就有这么大智慧的人不多。</p>
许愿还会成长的。</p>
她终会成长到一个让他仰望的位置。</p>
听见北尧的话，许愿忍不住道：“沈公子，莫非今日你还是替三皇子来拉拢我的？”</p>
“如果是呢？”北尧反问。</p>
“我说过，我不会参与皇权之争的。”</p>
许愿看着北尧，又开口道：“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成为你的敌人。”</p>
“那……”</p>
北尧轻轻旋着杯盖，又问：“若是不会成为敌人，可否做朋友？”</p>
“你我就如云泥之别，自然也是做不了朋友的。”</p>
许愿看着北尧，几乎是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气。</p>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p>
北尧这个人太好了。</p>
重生以后，许愿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生活黯淡无光。</p>
她眼里心里，只有复仇这一件事。</p>
可是那一夜烛台打翻，北尧倒在她身上，她听见那心跳声的时候，许愿觉得自己的心漏了一拍。</p>
像是一道光，破开了黑夜，照亮了她。</p>
像是一切美好的形容词一样。</p>
世界所有美好，都不足以形容北尧这个人。</p>
前世，她未曾喜欢过谁。</p>
但如今，她觉得她快对北尧动心了。</p>
可她不能动情，她不能沉溺于儿女私情。</p>
她要复仇。</p>
她要翻案，她要还许家一个清白。</p>
儿女情长这种事，不适合她。</p>
所以，她要离北尧远一些，再远一些，这样就不会被北尧影响了。</p>
北尧看着许愿，蓦然想起那一夜，许愿也是这般冷淡的与他说：“明日我去给你寻客栈。”</p>
想到这里，北尧掀唇一笑，开口道：“你明白了，日后京城相遇，就当做陌路人吧。”</p>
北尧说完，起身负手而立。</p>
寒风吹起他的白色披风，他声音更冷：“等你伤好准备启程，就去县衙找陈山吧，我已经答应了谢将军带你上京，自不会食言。”</p>
听出北尧话里的冷漠，许愿的笑一点点淡了下来，不过她还是道：“那就麻烦沈公子了。”</p>
凉亭里，寒风依旧萧瑟。</p>
北尧许久才转身，许愿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只有一杯抿了一口的冷茶。</p>
陈山见状道：“三爷，何必呢？”</p>
不是谢晓成要麻烦北尧带许愿一程，而是北尧特意让谢晓成这样说的。</p>
偏偏许愿什么都不知道，还说了“连朋友都不做的这种话”。</p>
陈山知道，北尧看似冷漠，实则最为重情。</p>
可那一份真情，许愿不仅不知道，还弃之如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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