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0章 前朝往事,大宋天朝之裂变,快乐的苏,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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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名女真妇人已经开始在锅里烹煮今天猎杀的虎肉鹿肉,沸腾的水汽将诱人的肉香吹送到营地的每个角落,劳碌终日的人们个个都是垂涎欲滴食指大动。</p>

围坐在熊熊篝火边,吃着新鲜的虎肉、鹿肉,喝着热腾腾的肉汤,畅饮远征队带来的醇酒,每个人都情绪高涨,喜笑颜开,酒足饭饱之后,宾主之间尽释前嫌,热烈的交谈起来。</p>

阿鲁父子诉说着渔猎生活中的快意和各种趣事,亨利讲述游离中的见识的风土人情和历险的经历,洪天泽和莺歌儿分享此番北上所遇到的艰难险阻,最终,双方的话题不可避免的交汇在蒙古人身上。</p>

阿鲁不台放下酒碗,冷笑道:“我们女真人强盛之时,铁木真同他的部落不过是偏远草原上野人而已,如今竟然反过来将我们当作蛮夷来对待,呸!”</p>

阿鲁尼堪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对面的洪天泽和莺歌儿二人,摇摇头,说道:“蒙古人攻灭我大金,取而代之,最初几年,老实说,对我们女真人不算坏,颁布政令:凡居中原说汉话者,与汉人同;居辽东,不识汉话者,与蒙古人同。”</p>

“不过,待得中原平定,分割两地的女真各部被完全打散,无力反抗之后,蒙古人便原形毕露,除了不断索要海东青、皮毛、珍珠、黄金等贡物之外,还要服他的兵役,替他牧马,到深山老林中砍伐巨木做舟。”</p>

洪天泽忙问:“族长,伐木做舟是何时的事情?”</p>

“已经有两三年了,先前说是为了征服高丽国,可高丽国称臣之后,又说要去讨伐日本,呵呵,这些草原上的蒙古人啊,心比天高,总想着要把所知道的土地全都征服,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王朝有如此大的野心。”</p>

莺歌儿试探着问:“那,那咱们女真人反抗过吗?”</p>

阿鲁尼堪默然道:“那是自然,不过,最终还是输了,唉,势单力薄啊!”</p>

阿鲁撩起衣襟,露出胸口一道恐怖的刀疤,“我当年才十来岁,跟父亲叔父们一起,追随蒲鲜万奴大人与蒙古作战,被砍了一刀。”</p>

“蒲鲜万奴?那个在大金危亡之际自立门户的叛徒?”莺歌儿听到这个异常熟悉的名字,忍不住怒道:“倘若不是他,我大金怎会灭亡的如此之快?他,他便是我大金的叛贼!”</p>

阿鲁不台冷笑着反驳道:“比起望风而逃的完颜氏,蒲鲜万奴力战至死,阖族都被蒙古人抓去做奴隶,在我们辽东女真眼中,他非但不是叛徒,反而是我们女真人的英雄!”</p>

“哼,他投降的次数比反抗的多得多,算什么英雄!”</p>

阿鲁尼堪瞪了儿子一眼,缓缓道:“你们都错了,蒲鲜万奴嘛,嘿嘿,实际上也是姓完颜的,是你们皇族的远支。”</p>

阿鲁尼堪知道莺歌儿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继续说道:“站在完颜氏和中原女真人的立场上,蒲鲜万奴或许是叛贼,可在我们辽东女真部落眼中,完颜氏更加不可饶恕——蒙古大兵压境,不回辽东祖先龙兴之地,找同族帮忙,同心协力共拒敌军,反倒南逃中原,想借助汉人的力量,这,算不算对祖先和族人的背叛?当然,倘若成功倒还罢了,可结果是被大宋给卖了!”</p>

莺歌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空有满腔怒气,却发作不出来,因为她知道对方说的乃是实情。</p>

洪天泽轻轻拍了拍莺歌儿肩头,沉声说道:“大金朝廷不回辽东,或许另有原因?”</p>

阿鲁尼堪哦了声,眉头一皱,“说来听听。”</p>

“族长你真刀实枪的跟蒙古人打过,那依你之见,倘若完颜氏率领皇室带着朝廷折返辽东,以女真阖族之力,果真能打败蒙古人吗?”</p>

包括阿鲁不台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老族长身上。</p>

阿鲁尼堪扭头看着无尽的夜空,良久之后才轻轻摇头,回头叹道:“不能——连我等十几岁的孩童都要拿起刀枪上阵,辽东早已无可战之兵了。”</p>

莺歌儿忙抢白道:“那你方才——”</p>

洪天泽悄悄捏了下莺歌儿的手掌,将她后半截的话给打断,接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我们后世之人纵使再聪明,也不能窥当时之全貌,不过,按常理推测,大金皇室在决定南迁避敌之前,应当是审慎的权衡过的。如族长所言,既然以阖族之力都不能打败蒙古军队,北归辽东岂不是要将族人置于死地?更何况,彼时彼刻,辽东的蒲鲜万奴已然举旗造反,割地自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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