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死在了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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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人是在子时前过来给交代的。</p>

桑凤娥安顿好了方才的事，只令人将桑陵搀扶好，就又送回喜房来了。昭玉夫人跪坐榻前软席上，拭去眼底泪珠，先与桑凤娥说过几句话，桑陵的目光从二人身上冷冷抽离。</p>

不多会，聂太公也来了，鸠杖点地，亲自跽坐桑陵身前。</p>

长者在前，就算是新妇，也得跟着众人往跟前过去行过礼。只听聂太公捻髯沉声说，“这顽劣不知去了何处，不过尔放心，聂家定然会给桑家一个交代，他就是跑到天边，聂家也定然会将他抓回来，与尔负荆请罪。”</p>

话音刚落，连枝灯火葳蕤，氲过红纱盖头变得渐渐朦胧，桑陵敛目冷笑，并没有回这话。</p>

后来还是桑凤娥上前来寒暄的，聂太公再长吁短叹了一番，也没有在小辈的喜房里头久留。</p>

倒是昭玉夫人上前拉着桑陵的手拍了拍，越过聂策逃婚的事，说到了后院的事上。</p>

“若当真是府中有人趁乱生事，你放心，这件事娘也会调查清楚。”</p>

桑陵才终于有了一丝清醒，不过抬头回视上去，见昭玉夫人脸上愁苦不见作假。新婚夜新郎官不见，新妇身边的媵婢又死了，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若不是眼前的这些人所为，想来，他们也必然是糟心的。</p>

谁又愿意在此时生出这么多无端的事呢？尤其还是今日这般特殊的日子。</p>

只是——</p>

桑家女儿水眸潋滟，环视完此刻的屋中所有人，除了一众仆从侍女，还有几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妇人，她尚且认不清人，几个年纪大些，几个瞧起来和她差不多大。</p>

凶手是否在她们之中？</p>

还是当真是雅女一不留神，失脚跌到了井里？但有设下石灯的正经道不走，她又如何会走到花圃水井边上？</p>

不过昭玉夫人的话一出来，也是变相的告诉了所有人，即便今晚喜礼未拜，桑陵也已经被认作为聂家妇了。毕竟那句“娘”都出来了，在场众人又有谁敢说一个“不”字？</p>

就连作为娘家人的桑凤娥也没有二话，只是眼珠子轻轻转动，到底还是显露出了一些不快的——当夜也就拒了聂家人的留宿，安顿好桑陵之后，便回高府去了。</p>

昭玉夫人后又安排了两个婢子来伺候桑陵，不过都被她打发到廊庑下去了，一晚上也没把人叫进来伺候。</p>

上半宿安静拆了头上繁琐的发饰，又换下喜服，便坐到旁室席子上去了，也没有靠近床榻，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日光从窗牖投射进屋内，方才是恍惚地眨了眨双眼。</p>

她预要叫人服侍洗漱，又打算问问这一日有什么安排，才刚起身，就被人捂住了嘴。</p>

来人动作之迅速，力气之大，让她根本反应不及。甚至连那人的脸都还未能看得清楚，就已是被拉到喜房的后室里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