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五皇子的小珍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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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了束缚，他颓然退后几步，倚靠在假山的石头上。</p>

原本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此刻如同丧家之犬。</p>

他快要崩溃了，因为心爱之人的离去。</p>

他右手紧握成拳，一拳砸在假山上，力度之大让假山都颤抖了三下。</p>

站在入口角落望风的李大太监，身形也随之抖了三下，闭着眼睛自欺欺人："老奴什么也没听见，老奴什么都不知道，老奴老眼昏花……"</p>

鲜血顺着伤口滑落，"哒滴滴"，滴在地上化作一朵鲜红的花朵。</p>

血珠慢慢汇聚成一道血流，淹没在袖口，流向手臂，血是温暖的，心却是冷的。</p>

"怎么？我是白文德还是白暖暖又如何？既定的结果会有改变吗。"白暖暖非但没有轻声安慰，反而带着嘲讽的微笑，无情地揭穿他，"你以为自我伤害我会心软吗？难道你强行吻我的时候，就没想过现在的局面吗？"</p>

元怀身形一僵，缓缓转过身，像一台生锈迟钝的机器。</p>

他想解释些什么，但胸腔仿佛被巨石重重压住，说不出话来。</p>

他直直地盯着她，满目通红，眼中尽是凄楚。</p>

先动情的人注定是输家，他已经彻彻底底输了，捧出一颗真心，却成为老师逃离的缘由。</p>

他怀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艰难地张开粘连的嘴唇：</p>

"如果我放弃太子之位，放弃皇位，放弃一切，老师你会爱我吗？"</p>

"哪怕只有一点点。"</p>

"我只要一点点……你一点点的怜悯。"</p>

元怀卑微如尘埃，低声恳求。</p>

"那你愿意为我去死吗？"白暖暖目光冷冽，扔出一把匕首，丢在元怀面前，"你愿意为我去死，我就考虑一下。"</p>

李大太监：！！！</p>

"不要啊！太子殿下！！"</p>

"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什么机会都没了，那时考虑有什么用！"</p>

李大太监如同护崽的老母鸡，直冲进来，试图抢夺地上的匕首。</p>

"当~~"</p>

远处飞来的石块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一时之间天旋地转，全身瘫软晕倒在地。</p>

昏迷前还不甘地看向白暖暖，颤抖地手颤巍巍指着她，口中含糊一句“放肆，”才晕了过去。</p>

阳光透过假山，将他的五官笼罩在半明半暗之中，显得阴郁而黯淡，他似被挂着牵引线的木偶，看着地上的匕首。</p>

是啊……如果当初老师没有救他，老师的生活会更好，不会有他这个不孝的学生。</p>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是他该死！</p>

想到这里，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他猛烈地咳出一口血，心脏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感。</p>

是不是只有死亡，才能结束痛苦，让他和老师不再烦恼，不再受世俗眼光的困扰。</p>

元怀近乎自虐地想着。</p>

他缓缓走向匕首，蹲下，拾起。</p>

刀刃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他抬头最后一次描绘老师的音容，眼眶蓄满了泪水：</p>

"老师、老师，是我对不起你，学生这就来赎罪……"</p>

锋利的刀刃割破肌肤，带来真实的痛楚，感受着心脏传来的剧痛，他嘴角终于勾起释然的微笑。</p>

"咚——"</p>

大量失血让他无力支撑，倒在地上，但他仍挂着微笑，眼中尽是执着与缠绵。</p>

模糊中，他看见老师微笑着向他伸出手，一如既往的温柔。</p>

老师，</p>

元怀无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