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想继续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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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扬啊，从你蹒跚学步起，我就对你寄予了厚望，梦想着你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你却一再让我心寒。我时常自问，是我的教育出了差错，还是命运弄人？想到百年之后，我如何去面对你那在九泉之下的父亲，心中便是阵阵剧痛。”</p>

姜美君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企图平复心中的波澜，但那无力感却让她不得不抬起手，半遮住满是疲惫与哀愁的脸庞。</p>

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悲凉，仿佛有无数未说尽的苦楚，正随着每一次的呼吸在心中翻腾。</p>

那些年对儿子的期盼与现实的残酷碰撞，化作了一滴滴无声的泪，悄然滑落。</p>

过去的场景，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来。</p>

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机会，母亲都在默默观察，静静等待，而他却浑然不觉。</p>

原来，娘亲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并非一无所知，而是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耐心，给予他改过的机会，而他却视而不见，一次次地挥霍了娘亲的宽容与爱。</p>

那些曾经被忽视的细节——老二老三的关怀。</p>

谢秀芳的细心，以及娘亲的冷淡，如今看来，一切都有了解释。</p>

他们对他的好，反衬出他作为长子的失职，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愧疚。</p>

卫扬的脸庞因羞愧而涨得通红，悔恨如同无数细小的蚂蚁，啃咬着他脆弱的心灵。</p>

他猛地举起手，用力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颊上。</p>

声音清脆而响亮，像是在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宣泄。</p>

“啪！”</p>

空气中回荡着这一记耳光的余音，那是对自己的惩戒，也是对过往无知的告别。</p>

“是儿子不孝，娘，我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在义通的日子里，我没有再赌博一次，我学会了尊重与孝顺，我发誓再不会让您失望。”</p>

卫扬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几乎要决堤而出。</p>

但他请求原谅的话语，却如鲠在喉，难以启齿。</p>

正当这时，姜美君蓦然站起，缓缓走向卫扬，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头顶，那温暖的触感，像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了他心头的阴霾。</p>

“你知道为什么，当你去了义通之后，我会向老二老三透露，开店的钱其实是出自你的卖身契约吗？”</p>

姜美君的语调突然变得意味深长，那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深沉而又复杂的教诲，等待着一个也许永远不会完全明白的答案。</p>

卫扬的双眼如同被蒙上了一层薄雾，泪水在他长长的睫毛上闪烁。</p>

脸颊上的不解与疑惑仿佛在无声地向世界诉说着内心的挣扎。</p>

姜美君的声音温暖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缕春风，轻轻拂过心头的寒霜：“我的愿望，无非是让他们明白，即便你曾走过弯路，心中那份对家的眷恋，对你两位兄弟的牵挂，始终如一。”</p>

卫扬的眼神中疑虑更甚，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内心深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反复盘旋：难道娘真的对我失望透顶，不再抱有任何期待了吗？</p>

“儿子啊，即便是千错万错，你依然是娘心头的肉，是流淌着同样血脉的亲人。娘或许会失望一千次，但在那一千零一次时，娘的心底总会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娘渴望，你能成为弟弟们的榜样，成为那个能让娘永远引以为豪，心中最为疼爱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