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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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刚回御史台，就有人来报，说刑部让御史台去提人。</p>

苏鹤便立马带人赶往刑部。</p>

杨宗道亲自出来迎接，一看到苏鹤，脸上立马堆起笑容：“苏大人来啦。”</p>

杨宗道身为刑部尚书，他本不用亲自出面，但是由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摸不准这个苏鹤往后会如何。但他认为，与人为善，便是给自己留后路。</p>

苏鹤回礼道：“尚书大人，幸会。”</p>

杨宗道在前面引路：“苏大人这边请。”</p>

杜玄此在刑部吃得好住得好，狱卒们还陪他唠嗑，赌钱。可童谣案出来后，顾舟山更看不惯杜玄此，杨宗道也不敢太过放肆，便加紧了对他的看管。没人跟他说话，没人陪他煮茶，不能斗鸡遛鸟逛鬼市，他觉得浑身难受，天天在狱中哀嚎。声音之大，穿屋透墙。</p>

苏鹤和杨宗道一走进大牢，还没看见杜玄此，便听到了杜玄此的嚎叫声，声音时而绵长幽怨，时而愤怒抓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要死啦！杨大人，杨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有人吗？人呢？……”</p>

苏鹤加快了脚步，杨宗道紧跟着进去，只见杜玄此散乱着头发，人不人鬼不鬼地坐在榻上，脸被头发遮住，看不见表情，整个人像是精神失常一般，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声音没有起伏的嚎叫。</p>

杨宗道见状，惊了又惊，又看了看地上没有动过的饭菜，呵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p>

狱卒有些无奈：“杜二少爷非要小的给他抓只鸡进来，小的不依，这两日正闹绝食呢。”</p>

“这…”杨宗道看了一眼苏鹤，只见苏鹤面目阴沉，没有再说话。</p>

苏鹤冷冷道：“来人，将他带走！”</p>

杜玄此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喜抬头，待看清来人模样，眼中瞬间盛满光芒：“鹤兄！鹤兄！你来接我啦！鹤兄…真是不枉我们相识相知一场，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情谊还在……”</p>

杨宗道想起昨天晚上装醉听到的事情，只觉得杜玄此说的这番话刺耳得很，他偷偷看了苏鹤一眼，苏鹤寒着脸，一言未发。</p>

他不露声色的看着杜玄此被御史台的衙役带走，心里默默想着：杜二少爷，你去了御史台，不管是被抽了筋，还是被扒了皮，可都不能怪我。又想着：终于把这烫手山芋甩出去了，晚上也不会做噩梦了，真好。</p>

想着想着，便笑出了声。</p>

苏鹤道：“杨大人笑什么？”</p>

杨宗道立马敛了笑容，正色道：“突然想起昨晚的美梦，心生愉悦，没忍住。”</p>

听到美梦，苏鹤脸色变得更难看，没有再管杨宗道，直接押着人回了御史台。</p>

苏慎早早得到了消息，此时正在御史台等着。</p>

杜玄此手上带着枷锁，脚上锁着镣铐，一路上跟苏鹤说话，苏鹤一句也没搭理。</p>

此时看见苏慎，比见着自己亲爹还要激动。</p>

“瑾之！”杜玄此高昂的发声直接破了音，“瑾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想得我茶不思饭不想，彻夜难眠。”</p>

他向苏慎扑过去，却被衙役们拦住了去路。两个衙役架着他往里走，杜玄此无力地将自己的手伸向苏慎，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他擦肩而过。</p>

苏慎看着他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样子，说道：“景深，我一会儿去看你。”</p>

杜玄此急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喂，喂！瑾之！鹤兄！……”</p>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p>

苏慎问道：“杨宗道对景深用刑了？”</p>

苏鹤摇头：“他自己将自己搞成这样的。好不容易将他带出来，看好他，不能让顾舟山看出端倪。”</p>

苏慎慎重点头。</p>

苏鹤道：“叫你三叔小心点，如今顾舟山没回过味儿来，定会想法子继续试探你三叔。”</p>

“好，我知道了。”苏慎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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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薄命接了楼用的案子后寝食难安，他只想保住自己大理寺卿的位置，所以打算装装样子，走走过场，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将这个案子给糊弄过去。派人去探查了一番后，整理罪状：楼用在修建庄园时丈量出错，占田地两亩，毁树十余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