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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疑等了两日，才等到高端的消息。杨宗道和李吉确实伪造了书信，让人偷偷放在鹰眼营衙门。</p>
那小卒是李家旁系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名叫李元，因为妻妾争宠，他娘被他爹的正妻害死。李元十来岁就被扔进了鹰眼营，再也没回过家。李吉找到他时，他连话都不敢说。李吉给了他一百两银子，并承诺他此事若成，便让他连升三级，成为一营指挥使。</p>
李元心里虽然害怕，但是为了能回家，为了能让他爹记起还有他这个儿子，他答应了李吉的要求。</p>
虎子查出他是李家人，又查出他在轮值时离开了一个时辰。于是将他带到了高端面前，高端还没开始问，他自己就倒豆子般把一切都交代了。</p>
高端本想带着他去找苏疑，他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不断磕头喊饶命。</p>
高端踹了他一脚：“信呢？”</p>
李元趴在地上道：“还没给我……”</p>
高端看向虎子：“将他关起来，我先去找苏大人。”</p>
李元抱着虎子的腿，大哭道：“虎子哥，我什么都没有做，高校尉不会杀了我吧？”</p>
虎子看着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拍着他的脸说：“你这么怕死，怎么敢答应李吉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的？”</p>
李元抽泣着说：“我也没办法，我想回家……”</p>
“这么多年，你爹对你不闻不问，他早就不要你了，你回去干啥啊？营里的人对你不好吗？”</p>
李元瘫在地上，他知道自己早就被放弃了，可谁又甘心被扫地出门一辈子呢？哪怕像他这样的人，也想风光一回，争气一回。更重要的是，他怕他不答应李吉会杀了他。</p>
就算回不了家，他也想活着。</p>
“走吧。”虎子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p>
苏疑此时正在家里翻包裹。河州刺史黄叶间寄了一个大包裹给苏疑，里面有一包晒干的菌子，三条风干的海鱼，五个色彩艳丽的海螺，还有一个稍微精致的盒子，里面有三颗珍珠，还有一封信。</p>
信上说他得知苏穹被害的消息，十分痛心，奈何官职在身，无诏不得回京，遗憾不能回京见苏穹最后一面。说包裹里的东西都是河州土产，都是用他自己攒的俸禄买的，没有贪污受贿。最后交代了包裹夹层里有十分重要的东西，或许是苏疑想要的东西。</p>
苏疑将所有东西倒出来，找到了那个夹层。夹层用细线缝的很严实，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苏疑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夹层，里面是几封泛黄的书信。</p>
苏疑迫不及待将其打开，是秦文川与顾舟山的通信。里面涉及到顾舟山养海寇敛财之事，有两封信上提到了杨宗道。一封说的是杨宗道预定的那批珍珠没法按时送到鄞都。另一封则是说让杨宗道设法再送一批孩子过去。</p>
当年是陆望亲自去河州将秦文川押送进京的，陆望派人将河州州府掀了个底朝天，却没有发现这几封信，没想到被黄叶间找到了。</p>
几封信保存得很好，想必是秦文川怕顾舟山拿他当垫背的，故意留下的证据。</p>
送一批孩子去河州做什么？苏疑握紧手中的信，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p>
苏疑正思索着，阿卓敲了三下门，低声道：“公子，田大人和高校尉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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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初将兵力都压在东部战场，借助易守难攻的地势，让陆望寸步难行。元锡趁机一鼓作气，占据扪师。</p>
鄞都的信传到了中原，苏慎将信看了无数遍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那字迹确实是苏疑的，他也没有看花眼。每个字都犹如一柄尖刀穿过他的身体，痛的他直不起腰。</p>
他将两封信握在手里，其中一封是给陆望的。此仗打得艰难，他在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将信送到交战地。</p>
思前想后，他决定将信送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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