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祸水东引，李善长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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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濂心中充满了担忧。</p>

王袆的表情，就显得镇定多了。</p>

“这倒是无妨，毕竟是湘王殿下，对方无外乎一群土鸡瓦狗，成不了气候。倒是今天的朝会，我觉得陛下极有可能会拿这桩事情说事，我们应该提前有所应对。”</p>

方孝孺也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了认同</p>

“也对，我大明才刚建立，此时根基还不甚稳固，正是要杀鸡儆猴的时候，倘若到时候有所需要，我们也正好顺水推舟一把，为湘王殿下再添一把火。”</p>

“合该如此！”</p>

打定主意时，也正好听见了宦官唱偌的声音：“陛下驾到！”</p>

于是，众人赶忙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齐齐叩首高呼：“陛下天辅有德，海宇咸宁，圣躬万福！”</p>

朱元璋坐在龙台上，扫视了众人一眼，并没有马上开口回“众爱卿平身”。</p>

现场的气氛，立即变得紧张了起来。</p>

众人低着头，立即紧张了起来。</p>

虽然看不见此时陛下的面容，但他们都能想象得到，此刻他必然是盛怒至极的！</p>

否则也不可能把众人就这样晾着，任由他们一直跪地行礼了。</p>

李善长此时瞪大了双眼，心脏砰砰乱跳。</p>

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用脚丫子想也明白，今天肯定是要有大事发生了！</p>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只感觉浑身发冷，呼吸困难。</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了那个冰冷的声音。</p>

“今天的早朝，你们就都跪着吧。”</p>

“咱有些话，想跟你们讲讲。什么话呢？就是关于荆州城的事情。”</p>

“咱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渠道，也都直到荆州城那边是出了点事情。”</p>

“可究竟具体是什么事情呢？”</p>

“是咱家的老十二，把荆州城的大小官员，全都给砍了。”</p>

“也不光砍了，还把他们的脑袋全都给吊在了城楼上悬着。”</p>

“可老十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p>

说到这儿，朱元璋忍不住又狠狠盯了众人一眼，语气逐渐变得严厉起来。</p>

“那是因为，地方上的这些前朝遗老，原本以为自己投降了，继续官复原职了，就特娘的什么事儿没有了，还能为祸乡间，残害百姓！”</p>

“你们没看到吧？一个个脑袋下面，都写了十几条甚至几十条罪错！”</p>

“数罪并罚，把他妈九族的人全加到一块儿，脑袋都不够砍的！”</p>

说到最后，朱元璋甚至都带上了训斥的口吻。</p>

朝中百官顿时战战兢兢，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p>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p>

所有人都很清楚，如今朝堂上的这把怒火，很快就会烧到荆州城去！</p>

尤其是李善长，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摆子来。</p>

冷汗，更是一颗颗滴落在了他的跟前。</p>

不多时，便汇聚成了一洼小水氹。</p>

每次朱元璋的目光扫过，李善长就感觉脖子一阵阵的发冷，发疼！</p>

像是有一柄锋利无比的尖刀，搁在了他的脖子上！</p>

“那么咱就要问一问了，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量，敢在咱的眼皮子底下犯事。”</p>

“李善长！”</p>

朱元璋话音刚落！</p>

殿外天空的景象，发生了异变！</p>

原本密布整个苍穹的乌云，此刻终于是撑不住了。</p>

一个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响起了连绵不绝的炸雷！</p>

所有人都被吓得浑身一颤。</p>

尤其是李善长，更是差点被吓得殿前失仪了。</p>

“臣！臣在……”</p>

被朱元璋突兀点名，李善长吓得差点没瘫软在地上！</p>

他吓得声音都有些变形了，发音颇为奇怪。</p>

“你来说说看，这地方上的人之所以敢这么发了疯似的敛财、压迫百姓，究竟是谁在为他们提供保护伞？”</p>

“臣、臣……”</p>

李善长感觉自己人都快疯了！</p>

陛下该不会已经知道了吧？</p>

自己的氏族在荆州城里无法无天，胡作非为。</p>

难道说，湘王已经飞鸽传书回来了，将自己家族的种种腌臜事情，全都告诉给陛下了？</p>

可陛下为什么不直接处斩我？</p>

而是当着众人的面，专门点我的卯呢。</p>

莫非……是要当众杀我，以儆效尤？！</p>

想到这儿，李善长感觉浑身的血都冻成了大冰坨子！</p>

有可能，这极有可能！</p>

杀鸡儆猴。</p>

陛下向来就是这样做的！</p>

拉一个典型代表出来杀了，以此震慑所有人。</p>

不，不能！</p>

我的计算应该是没有问题的！</p>

“呵！原来即便是你，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p>

朱元璋冷哼了一声，显然对李善长的表现相当不满意。</p>

于是，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p>

“正是因为地方的权力太大，他们根本把持不住，一旦有了权，心思就会歪，就开始不干正事，尽想些搜刮民脂民膏的烂主意！”</p>

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p>

此时天空像是被人捅穿了一样，瓢泼大雨滚滚而下！</p>

无数的闪电，在乌云之中游走，宛若金龙。</p>

随之而来的雷霆，更是声势浩大，滚滚来袭！</p>

“地方势力越大，中央的权力下放就会越弱，就会越是不听朝廷的话！”</p>

“一旦不听朝廷的话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自立为王，想要推翻咱了！”</p>

“咱，跟其他的皇帝可不一样！这天下，都是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谁敢不服，咱就杀他全家！”</p>

说到气处，朱元璋忍不住狠狠拍了拍桌子。</p>

砰地一声巨响。</p>

吓得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皆是齐齐一抖。</p>

他们的脸色煞白，肝胆俱颤！</p>

尤其是那些暗地里，跟地方上勾勾搭搭，有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p>

这时候，更是吓得冷汗直流，心中后悔不迭。</p>

大了大半辈子的仗，谁都想要好好享受享受。</p>

只不过，有的人胃口小，当下的高官厚禄就已经满足了。</p>

但有的人胃口大，总觉得吃不够，还想要更多。</p>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有了如李善长这般的情况。</p>

说起李善长，他这时候浑身冒汗，手脚冰凉。</p>

虽然朱元璋没有一句话是故意在针对他的，但这番话听到了他的耳朵里，却觉得句句都是在说他！</p>

还好还好，他昨天晚上及时做出了调整。</p>

只要他的心腹快马加鞭，今天晚上之前，就能够赶到荆州城。</p>

然后，把那些有可能会对他不利的混账家伙，全都杀个干干净净，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任何跟他李善长有关的牵扯了。</p>

自然他也就能够继续高枕无忧下去。</p>

这时候，朱元璋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p>

“为了防微杜渐，免得以后还有同样犯错的，咱决定给荆州城再划拨两万精兵！”</p>

“让老十四好好清理干净荆州城的那些狗屁氏族！咱要的，是大明千秋万代，是大明长治久安！”</p>

“谁要是敢跟我大明作对，咱就杀他全家，诛他九族！”</p>

一席话，说得杀气腾腾！</p>

此时的朱元璋，仿佛又重新化作了当初手持长刀，冲锋在战斗最前线的杀神一样！</p>

跟之前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此时已经不需要他朱元璋亲自握刀了，只要他一句话，就能有无数的人能够替他去砍下任何人的脑袋！</p>

“从现在开始，荆州城，咱要把它打造成一个廉洁模范城市！”</p>

“也让其他的地方擦亮了眼珠子，好好看看！”</p>

“看看咱朝廷，究竟是只知道说大话，还是当真会砍他们的脑袋！”</p>

说完这些，朱元璋站起身来，长袖一挥：“退朝！”</p>

便径直风风火火走掉了。</p>

满朝的文武大臣，直到朱元璋都走没影了，还是站在原地不敢动弹！</p>

李善长艰难地抬起手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p>

他原本放宽的心，伴随着朱元璋的这一番话，又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p>

毕竟，他所有的身家性命，全都压在了那名武艺高强的心腹身上。</p>

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p>

李善长在心里这样说道。</p>

……</p>

来自朝廷的震怒！</p>

查！此事务必一查到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