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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太迟了。”明天抬头望天。</p>
“你才二十六岁，还不晚。”柳清文说。</p>
“嗯。如果你好受一些了，就回家吧。”明天说。</p>
柳清文顿了顿：“嗯，好。”</p>
她的语气无比落寞，以至于明天愣了一会才从她失落的语气里听出来，她母亲和继父离了婚，那个家已经破碎，现在，她还能回哪儿呢？</p>
“你住哪儿？”明天问。</p>
“找了个酒店，住几天回老家，年后去成都。”柳清文说。</p>
“那也早点回去吧。”明天说。</p>
柳清文摇着头，沉默了好一会：“不想回去。酒店太冷，这里还有一点来着州河的温度。”</p>
“可终究不是办法。你逃避也逃离不了，我们有时候孤独是必然经历的过程，就像是劳苦一样，避无可避，普通人可没有一帆风顺的海洋。”明天说。</p>
“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只需要你陪陪我就好了。若你有事，就去忙吧。”柳清文说。</p>
“忙？让我来又赶我走么？”明天忽然来了怒火，“我若是忙，这个时候就应该在床上睡觉为明天的早起做准备！”</p>
“我不是这个意思。”柳清文小心翼翼的说道，“明天，我真不知道我现在可以依靠谁了。”</p>
“无人依靠就找个工作让自己忙碌起来，成了女强人你就不用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让自己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时，也就来不及产生空虚的情绪。所以归根结底的源头，来自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我不知道你说的依靠究竟是什么，如果只是想在这个时候找个肩膀靠一靠我就可以，如果你想说的是以后的生活，只能靠你自己。”</p>
柳清文注意到了明天话里的一句话：“可以么？”</p>
“可以。”说到底柳清文也只是一个女人，她的生活明天不清楚也不愿知晓，只是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可怜无助的弱小女人。</p>
看在老同学的面子，明天可以借给她一个肩膀。</p>
来了这里，也恰恰说明，他还是不愿意和她彻底说决绝。</p>
他心甘情愿的想，万一那只是误会呢？至少在她一无所靠的时候，她想到的只有明天。哪怕只是她的片面之言。</p>
可从无自信心的明天，到现在也没有哪一件事坚决果断。</p>
柳清文挪动身体坐到明天身边他们挨的足够近，柳清文把身体往下放了放，才歪头轻轻靠在明天左肩。</p>
世界又安静下来，无忧无虑的微风从两人之间划过，带来了片刻安宁，也带走了片刻难以言说的慌乱。</p>
明天看着近在咫尺的柳清文，漂亮的侧脸像是享受般的闭着眼，从河面反射过来的破碎的光模糊的照着她的脸，朦胧之中又增添了几分无法言说的美。</p>
两人的距离足够近，可心中的隔阂始终没法消散。</p>
她毕竟见识过富裕人的生活，明天顶多算是她偶尔光顾的小店，因为她才显得他金碧辉煌，但本质上他还是需要改变的衰仔。</p>
所以哪怕他们足够近却又陌生的足够远。</p>
“明天，谢谢你。”过了很久，柳清文才轻声说。</p>
“不客气。”明天回应。</p>
柳清文轻轻把头立起，身体却慢慢把重心滑到明天身上，柔软的躯体似乎带着温度，冲破了冲锋衣和毛衣的束缚，传递到了明天身上，由着宁静的河风，让明天也得到了片刻安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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