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官方认定，一对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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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试卷，已是当天上午第二节课。</p>

班主任曹尤鱼老师失魂落魄，呈现丧尸状，低头垂手，一步一摇晃，一步一低吼地进入教室，站到讲台上，憔悴无血色，出窍的灵魂几乎肉眼可见。</p>

整间教室，安静得宛如坟场。</p>

全体同学大气都不敢出一声。</p>

安然掏出一本化学奥赛题，自顾自地刷了起来。</p>

陆千川是个“持家有道”的主儿，他见班主任这副即将魂归西天的样儿，当即表明立场：“尤鱼老师，我们也就刚认识不到一星期。得提前说好哟，你如果挂了，我吃席的时候顶多随100块份子钱。”</p>

班主任气息奄奄地抬了抬眼皮，瞅了瞅对方，叹气曰：“还好四天前我忍住了。没有和你这个挨千刀的混蛋、生性顽劣的无赖、不知好歹的痞子、目无尊长的劣徒，把关系搞砸。否则，我还真没好日子过，呜呜呜呜…….”尤鱼老师说着说着掩面而泣起来。</p>

正在刷题的安然插嘴道：“老师，你刚才那句话，貌似已经和陆千川把关系给搞砸了。”</p>

“安然！”抽泣的班主任高亢一呼，随即又变成泄了气的皮球，“恭喜……班级第1，年级排名49。”</p>

班主任又泪眼汪汪看了眼名次表，吞了口口水，言不由衷：“陆千川，恭喜……班级第2，年级排名50。”</p>

安然冷笑：“果然你惹不起他。”</p>

班主任憋屈：“我能惹得起你们俩祖宗吗？全班就你俩进了年级前50。”</p>

安然眨眨眼。</p>

班主任飙泪：“也只有你俩进了年级前100。”</p>

安然又眨眨眼。</p>

班主任嚎啕：“还是只有你俩进了年级前150！我们班第3名，在年级排名187。都直接断崖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p>

安然：“噢？听老师你这么一说，我们班难道总排名年级垫底了？”</p>

班主任止住哭泣：“那倒不至于。”他一秒钟切换为八卦模式，“年级总共19个平行班，其中有8个班没有任何人考进年级前50，其中更有2个班连年级前100都没人进。他们的班主任正在教学楼顶，以跳楼为威胁，要求学校重新分配新生资源。”</p>

班主任做着阿弥陀佛的手势：“感谢上苍，让我至少抽到两张SSR卡，勉强保住年级总排名第三。”</p>

“我们这破成绩也能在平行班排第三？有没有搞错！”陆千川的下巴都快惊掉。</p>

班主任：“一个平行班有两位同学能考进全校前50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他指着台下的其他同学，“而你们，是你们拖了我的后腿！只要你们这帮NPC再努力那么一丢丢，我就能拿到年级第一的绩效奖金了。为了我的奖金，你们都得死命地学，甚至献出你们的心脏！”</p>

陆千川对着安然吐槽：“我们这老师是不是情商不太正常？”</p>

安然耸肩。</p>

班主任自豪抢答：“我这叫快人快语，明人不说暗话。”</p>

安然：“老师，为什么我们班名次年级排名第三，你还一副熊样儿，会不会太婊里婊气了？”</p>

班主任仰天长叹：“我能不熊吗？一想到我的绩效奖金只能依靠你们这俩奇葩，你们欺负我我都只能装孙子，就觉得自己好可怜啊。”</p>

陆千川不服，拍案而起：“嘿～你个尤鱼老师，你凭什么说我和安然是【奇葩】？”</p>

班主任眯着眼：“就凭开学第一天给我起外号，就凭你今天诅咒我死翘翘。”</p>

陆千川拍胸脯：“这都是小爷我一个人的事儿，和我哥们有什么关系？”</p>

班主任目视安然：“从事教育整7载的经历在不停地提醒我，安然这个看似闷声不出气儿的家伙绝对是个闯祸包包。”</p>

安然不答，皮笑肉不笑。</p>

班主任用衣襟擦拭眼泪，定了定心神后，从讲台下的柜子里取出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竖握于手，强颜欢笑假装和蔼地问众人：“请问～肖百万同学是哪位小可爱呀，站起来让为师看看？”</p>

头脑清澈得没有一滴脑水的肖百万刚想起身，就被安然捏住衣角硬拽回座位。这一拽，属实有救命之恩的味道。</p>

提着西瓜刀的班主任笑容愈发夸张诡异，刀尖的寒光与他眼角晶莹的泪珠相映成辉：“肖百万同学？肖百万同学？你在哪儿呢？别怕嘛，到曹老师这里来，老师不会凌迟处死你的，我就是很单纯地想和你同归于尽而已。”</p>

肖百万一听，吓得直往安然衣服里钻。</p>

被钦定为“目无尊长”的陆千川发话试着打圆场：“尤鱼老师，虽然肖百万只考了155分，但他罪不至死……”</p>

曹老师打断：“全校倒数第一。”</p>

陆千川闭嘴斜视瑟瑟发抖的肖百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