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说者无心、听者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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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川憨笑，急如星火地戴上。</p>

安然掏出手机，摁下播放歌单。</p>

当耳机里声音响起的那一刻，陆千川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p>

“不是吧安然！大清早的你听英语听力试题？！…….而且还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不觉得晦气？”陆千川三观尽毁。</p>

安然表示奇怪，对方撇开语文成绩不谈，也算得上是学霸一枚，但好像很厌学的样子。</p>

他反问道：“利用所有可利用的时间进行学习，不是应该的吗？”</p>

陆千川：“总得给自己时间放松一下吧。再说了，练习英语听力就不能变通一下，用更有趣的方式吗？”</p>

安然洗耳恭听：“打个比方？”</p>

陆千川：“看英文影视剧。我一直都是看美剧来练习听力。”</p>

安然不耻下问：“你有什么英文影视剧，给我推荐推荐？”</p>

陆千川如数家珍：“我看到美剧可多啦。比如《行尸走肉》、《行尸之惧》、《丧尸帝国》、《极地恶灵》、《鬼玩人》、《鬼作秀》、《电锯惊魂》、《生化危机》。”</p>

安然切换回轻鄙模式：“呵呵，你喜欢的类型，挺重口的。”</p>

陆千川拒不承认安然下的定论：“不一定，我也很喜欢纯真小清新型。”</p>

安然不信：“比如？”</p>

“比如…比如…比如…”陆千川【比如】半天都【比如】不出个所以然，在安然的冷笑凝视下，他被逼得狗急跳墙，张口胡诌道，“比如我就很喜欢你，你照镜子瞅瞅自己，如要多纯真有多纯真，要多小清新有多小清新。”</p>

安然对满嘴跑火车的痞子给了个经典的藐视表情：“我是啥德行自己清楚。但你嘛……我还真不知道该夸你反应快，还是该呸你脸皮厚。”</p>

没脸没皮的少年耍无赖到底，他假装正经：“诶！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小爷我不许你看扁自己，毕竟你是我一眼万年的小清新。”</p>

安然对陆千川眯眼感慨，感慨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要被你身好皮囊、这张油嘴给祸祸掉。然而，时间会证明，他错了，错得一塌糊涂，还把自己给搭进去那种。</p>

陆千川抱拳，表示借哥们你的吉言，以后我把妹会以百人斩为努力目标的。时间也会证明，他的目标落了空，别说百人斩了，这辈子连一个女生都没捞着，当然这是后话，我们留着慢慢聊。</p>

——剧透小剧场——</p>

两年十个月以后，</p>

夕阳带着初夏烈日的余热，给大地罩上一层烤焦的焦黄色。</p>

在安然回家的必经之路上，陆千川身穿白色极简风T恤，灰色轻薄超短跑步裤，一双透气网格鞋，蹲在路边的树荫里发呆。</p>

安然由西往东独归，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p>

人未至，影先到。凝视路面的陆千川看见某人的影子到了跟前，痞痞地苦涩一笑，站起身舒展筋骨、活动腿脚。脸上表情假装轻松豁达。</p>

安然还是老样子，平静如死水，虽然此时的平静是他假装出来的：“你为什么在这儿？”</p>

陆千川笑得一点儿也不开朗阳光，他笑得有些楚痛绵长：“我来蹲你呀。”</p>

在那个傍晚，</p>

有人会微笑，有人会急躁，有人会破防，有人会开窍，有人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有人义无反顾往里跳……</p>

那年，同桌年少。</p>